另一道懿旨马不停蹄地递往了昌突。
“轩辕陛下薨逝,佞臣要杀入皇宫了,太后请殿下施救公主一命!”
老臣姬焕惊奇地瞧着那于书斋中作画的男子,他的笔下是一朵朵雍容的牡丹,而他的双眸中没有光,黯淡而空洞。
“是老派的佞臣么?”画笔微顿,轩辕铎壬问地淡然。
“殿下——”
姬焕悲泪奔涌,跪了下去。
“老爱卿,莲歌公主当下如何?”笔收住,轩辕铎壬急问道。
“陛下欲命公主改嫁,公主不从,被灌了药饵,如今依然昏睡不醒,而幸亏她还不省人事,以公主的性子,必会与老脉佞臣一战,怕是会落个兵戎相见、尸骨无存的局面!”
“莲儿——”
男子的画笔自手中跌落,在听得身畔女子低沉的喟叹后,他心急如焚地传命:“启程!”
邬敕国的皇庭,清风朗朗、花朵繁盛,而那明月流泉的夜啊,如此美好,好似为天下相守的有情人度身定做的一般。
然红烛双花的洞房却落了层层的铁锁,身披大红喜服的火罗王瞧着那如木头般端坐的新娘,于幽愤中一掌劈倒了她。
火红的盖头滑落下来,凤冠霞帔的女子酣眠不醒,那蛾眉处深攒的眉结,似乎在昭示着前夜她所经历的一番苦劫。
不可否认,她是个美人胚子!
那睫毛弯弯下的一方俏脸着实惑人,尤其那引人遐思的唇瓣,让他心头发热。
他想起了那夜山中的错乱,那巫女的香唇着实让人心猿意马,他贴近了脑袋,脑中却跳出一声幽冷的训诫:“红莲女会噬诞菩提的慧觉,会如幽魂一般附着于神体之内!”
“天杀的,那是母后骗孤的谎话!”他反诘道。
“红莲女、红莲女、红莲女……”那个声音不停地降落下来,将他吵的头痛欲裂。
“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是过错吗?”他站起将一壶美酒倾倒如喉中,却倏然定在了当场。
“喜欢?”
那是个可怕的字眼!
“你吗?天杀的巫女!孤不会喜欢你,不会!”他奔至榻前,拉起她恼怒地叱道。
可那红妆惹人的身影根本没什么反应,她跌在他的怀中,害他失了半天的神。
“喂——,醒醒——”他惨叫起来,其后无奈地将她放入了榻中。
“孤的女人皆对孤死心塌地,孤不能娶你!”火罗王抱臂摇首,他踱着步、每看那榻中的人影一眼,脸便沉下一度。
“天杀的,那端安王有什么好?孤很老么?”火罗王取过铜镜打量,镜中的男子简直是天神下凡,比那端安王还玉树临风!
哼!
他发着火,最终他的眉眼邪恶了起来。
“孤冒死娶了你,成为了天下的笑柄,孤的美姬们会不理孤的,孤的母后会不见孤的,孤的半壁王权被你偷走了,偷走了……”
他细数着自己种种的霉运,发觉自己是个蠢蛋。
“孤虽然不是小人,可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于是他的眸精光华一闪,手指摸了摸那美丽的脸颊。
真神的目光一下羞涩了去,在怦然心动中,他又如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般,失神落魄地驻足了好久。
“天杀的,天圣皇后与孤情意甚笃,怎奈去的早!”
悲伤自脸阔浮起,火罗王失意地倒悬于了房梁之上,直到翌日那扇大门被人打开。
他扯掉那恼人的吉服,跑了个无影无踪,而那幽幽醒转的女子,在一双怜惜的双眸下,得知了一切。
“大婚?儿臣竟被母后这般荒唐地嫁出了朝国!”喜服在身的女子环顾四周,于质问间潸然泪下。
“接受吧!你父皇尸骨未寒,没有人来保护我们这孤儿寡母,那火罗王有兵,是你的活路,亦是轩辕氏的活路!”姬皇后形容憔悴道。
“轩辕皇族最后一位帝君,我的父皇死于了佞臣之手,连齐王世子皆心灰意冷,母后却要于儿臣面前撒下这弥天大谎,轩辕氏亡了,亡了!”那哭啼之声溢满了悲愤与嘲笑。
“母后已修书于你的皇兄轩辕铎壬,请他归朝,而母后会让他承继皇位!”
“母后何故还要痴人说梦,父皇下了毒,大哥他瞎了,他恨父皇,恨这里的一切,而诸葛陛下不杀我们已经是恩德了,您怎能强人所难,将大哥骗来皇庭,让大哥赴险来救我们?”
“不,铎壬是个温厚的孩子,他会来,他的母亲出自轩辕皇族,纵使他流有诸葛一脉的血液,可他依然是天子的不二人选,诚如你所说的轩辕一门子息不存,可既然要择选外戚,母后更愿意自己亲手抚育成人的铎壬承袭国祚!”
“若朝臣知悉他的身世,母后会成为邬敕朝的千古罪人的!”
“罪人?本宫唯一的大罪是只为你父皇诞下了一位凤女!而本宫于朝臣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