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周美人。

这样的陈年往事,崔洵也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旁人或许一哂而过,她却感受到了来自崔洵的赤裸裸的威胁。

因为崔洵知道堇虞聪敏,防备她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大庭广众下说出她生母往事,就是一个警告。

宸元仔仔细细地听了许久,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翻了一个白眼:“浪费我时间,这是个是什么佳人才子的故事,一点也不好听!”

堇虞在这之前一直缄口不言,忽然开口接上故事的下文,引得宸元背靠廊椅笑道:“六妹妹还是最擅长说这种故事了,说不定是说书先生转世呢。”

崔洵也看着堇虞,微微笑道:“六妹妹今天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可别是中了暑热,要不叫个大夫来瞧瞧?”

宸元讥笑道:“现在还是春末时节,怎么就中暑热了?你一贯留恋外面花花世界,都不知道六妹妹身子不好,这次又走了许多路,十分劳累,脸色能好看吗?”

“是栀子花的气味太浓了。”堇虞缓缓开口,神色明显一沉,但嘴角仍然挂着完美微笑的弧度。

崔洵没有回答,脸上仍然是一如往常地带着春风般的笑容,但眸光已经暗下几分,似乎还隐有一丝嘲讽。

常羲不傻,她早察觉出这两人的对话夹杂着一丝火药味。今天有关栀子花的奇遇还不少吗?先是遇见藏于旧箱中的栀子花,然后被花香弄得心烦气躁,甚至还做了一个噩梦。刚想说栀子花弄得她心神不宁,蓦地想到了一个时辰前堇虞警告她不要把那件事往外说。

那眼神。

她无条件信任堇虞已经很多年了,于是只好闭嘴。

常羲倒吸一口凉气,堇虞此刻的处境,很像一个单打独斗的将士,在常羲心中浑身散发着圣光。她坐在崔洵这一侧,完全没办法帮堇虞说句话什么的,插入这两个人的对话就更不用说了。

宸元还不知原委,听见堇虞说栀子花香味浓,便姗姗起身走近花圃想细闻闻。她微倾身,将头埋近其中一朵完全盛开的栀子花,然后疑惑道:“不浓啊,怎么浓了?这栀子花的气味最是清新淡雅了,还有安心宁神的功效。”

安心宁神,心烦气躁。

脑中轰然炸裂,常羲整个人一僵,冷汗便下来了。安心宁神?自己刚刚都做了一个噩梦,而且闻到这种花香就总是昏昏欲睡,思绪不清。是个人都能想到花圃里种的不是普通的栀子花,而是另外一种有毒性的花。她微微攥紧了裙带,偏过头不再看宸元。

她知道有一些花生来便带着毒性,不小心闻到了没什么,可若是长时间吸食,轻则出现幻觉,重则癫狂而亡。

跟着堇虞混久了,智商竟也会大幅度提升,这样的事情若放在两三年前,常羲估计都还蒙在鼓里。但这整个过程都显得有些敷衍粗心,被掉包的花怎么能继续放在香吾里呢,这不是刻意留下证据等人发现吗?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有个阴谋呈现在自己眼前,她只觉得周遭空气都冷了下来,凝固在这一瞬间。

按照堇虞所说的,这个阴谋针对的是经常会在这里漫步的人,用计的是与这个漫步的人有利益冲突的人。

不会吧?虽然知道活在皇城里的人都不会天真单纯,但第一次见到这样堪称阴险的做法还是让她不寒而栗。

崔洵吗?

那不就是崔洵是要,拿早就被掉包的栀子花去,去害......

常羲不敢再想了,这种骨血相残的场面任谁都不会喜欢看见。常羲心想:怎么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兄友弟恭的,暗地里就已经起杀心了呢?这些人也太冷血了,这些为了权力而疯狂的人。

她有些窒息,或许也是花香的侵扰。常羲抬起眼眸本想看向堇虞,没想到崔洵那深不可测的眸子也在看着自己。

对视的一瞬间,便是呼吸的凝滞。常羲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移走了目光。

他像一只可洞察人心的怪兽,想把常羲此刻心中所思所想事无巨细全部暴露在自己眼前。

而宸元,还在疑惑地围绕着花圃踱步,堇虞则像毫不知情一般垂眸看书。

宸元找不出什么问题,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常羲身边的小矮凳上。几个钟头前,她还看不起这个寒酸的矮凳。

宸元身上一闲下来嘴就片刻不停:“三哥最喜欢栀子花了,小时候我一不小心折了一枝刚开花的,他那样温和守礼的人,都整整一个月没和我讲过话。”

崔洵笑道:“先不说是不是故意的,那栀子花可是三哥含辛茹苦培育的大半年的成果。好不容易开出一朵就被人摘了,换做是我直接把泥盆子扣她脸上。”

然后宸元站起来说要与崔洵决一死战,常羲也笑了笑,可神思仍然是恍惚的。

常羲这才发现自己没被衣袖覆盖的手臂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用手掌暖一暖,却发现指尖冰凉。正呆呆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疑惑: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被花香影响了,其他人怎么还活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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