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乞讨是不可能的,为了不风餐露宿,她带着被也算合情合理……合理个屁啊!!
徐彧看着谢冰休扛着个大包袱,吭哧吭哧下山的背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这个师妹哪里都好,正直正经还强大,但是唯独有一个习惯,不盖被睡不着觉。
略感头疼。
谢冰休练剑多年,是抗的动如此大的包裹的。为了让行礼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大,她还只挑了一条薄被。
胜在如今是夏季,即使是夜晚露宿在野外也不会很冷。
人在被在。
下山的路好走,她走过很多遍了。茂密的树林总有响动,毕竟是山路,要走上半日才能看见山脚下的县城。
路边一朵红色的蘑菇被她抬脚蹭了一下,蘑菇的伞就掉了下来。
谢冰休略感愧疚的把伞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蘑菇杆儿上。
但愿菇没事。
路过捡柴火的少年时她还捡起脚边的树枝递给他,少年礼貌道谢,然后对她鞠躬叫了声师叔。
哦,原来是我天清剑派的孩子。
天清剑派虽为江湖四大门派之一,但是并没有着装上的要求。所以一眼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大概唯一能给辨认身份的就是一块木质的令牌了。
谢冰休的手摸到腰间的令牌,正面写着天清,反面写着她的名字。
少年背着一捆细柴,询问她:“师叔这是要去哪?”
谢冰休答:“西南墨家。”
少年面色如常,只是身形略显单薄,脸上还有一处擦伤。
“祝师叔一帆风顺。”他抱拳弯腰。
一阵风吹过,少年的发丝随着风飞舞,还有几根刮在了他身后的柴火上。
山林呼啸,树叶也沙沙作响。
谢冰休拍了拍眼前单薄少年的肩膀,在他惊讶的视线中嘱咐道:“多吃饭,多练剑。”
她转身后,没见到少年隐忍的目光。
山下有一条小河,河边有妇女在浆洗衣物,红的绿的衣服在水流的推动下顺着水流动,一条一条,有的将衣服放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拿着个大棒槌敲打。
忽然一声急促的女声响起:“哎,我的鞋!!”
谢冰休闻言,使轻功快速往前飞了两步,在河流的转弯处探手从河中捡到了一只系着红色布条的鞋。
当然,她也是两只脚踩进了河里湿透了的。
一上岸,鞋上就沾了泥沙。
那女子匆匆赶过来,她是挽起裤脚在水里走过来的,一面脸上带着不好意思,连连对着谢冰休道谢。
“我看你这鞋子也脏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谢冰休将鞋子还给女人,推说没事。
左右是夏天,天气热,鞋子脱下来晾一晾马上就干了。
她在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顺便洗了洗脚,将鞋子在河里涮了涮,挤干了水放在旁边的石头上晾着。
这双黑色布靴还是萧问简在集市上给她买的,之前练剑的时候被碎石刮破了,被萧问简缝好了。
萧问简这一手缝补的本事,天衣无缝的叫她找出当时划破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谢冰休坐在河边看她们洗衣服,手指都泡的发白,感慨生活不易。
那女子找她说话,“姑娘你长的可真标致,嫁人了没有?”
谢冰休摇头。
那女子惊讶。
“也是,不嫁人也好。你看着还年轻,你背这么大个包袱是要去哪啊?”旁边的妇人看女子搭话,她便也心无障碍的攀谈起来。
“我去西南。”
这话一处,那妇人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拍腿,“哎呀,我家那个前天还听说呢,那什么去西南走哪条道啊……要是前几天还好,说是前面往虎头山去的地方有不少土匪。”
“是吗,那土匪可厉害,我也听说了,那王家那个儿子要进京赶考都避开那边走的水路。”另一个妇人搭腔。
谢冰休疑惑:“虎头山?”
往西南去,走虎头山那边是最近的,要是走水路还要越过一个横州。
妇人热心的提醒她:“姑娘要去西南,也走水路吧。”
谢冰休哎了一声,其实还是要走虎头山那条路的。
土匪什么的倒是不怕,她一应全都打倒就是了。
等鞋晒的干了,她穿上鞋就走,天擦黑,她正好走到山下的客栈。进了客栈,里面吃饭的人稀少,多数都是在说虎头山土匪的事情。
这土匪还挺猖獗。
第二天谢冰休花了几个铜板,搭着一架顺路的驴车,她做在草堆上,驴车走了半路就将她放了下来。
驾车的大叔胡子拉碴的,跟谢冰休说:“不好意思啊,姑娘。前面再往前走就是虎头山的地界了,我就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