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程深笑着摇摇头,说:“只是感觉。看来我的感觉不灵啊。”
韩宵也笑了,反问道:“那你呢?你谈女朋友了吗?”
程深听了这话,原本灿烂的笑容顿时泛起丝丝苦意,说道:“嘿嘿,我也一样。”
韩宵乐了,坏坏地说:“那看来我的感觉很准。”
程深微讶地瞪着眼睛,问:“你感觉我就没谈?为什么?”
韩宵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摇头说道:“只是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完他们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对上,然后两人同时哈哈笑了起来。
看到后座这个开怀而笑的美丽女孩,程深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好,由于先前的遭遇笼罩在心上的阴云,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其实从看到韩宵的那一刻起,程深心里就萌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看到她静静站在街边,满脸无助和失落,他就很想伸手帮她一把。也许那个时候,潜意识便帮他做了一次选择。
在感情方面,他并不是个习惯主动的人,所以即便遇到这么有眼缘的女孩,他也只是开玩笑地试探,像个随意聊天的普通朋友。
不过藏在心底的那份好感,终究还是蠢蠢欲动,驱使他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往前再走一步。
【三】
从平川到山城虽然只用了三十几分钟,但是他们聊了很多,也聊得很开心。
从毕业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年多,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从没有一个人和她聊得这么深过。
两个人心里都产生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他们忽然发现,对方居然和自己有这么多共同点,这么多相同或相似的观念,用“一拍即合”来形容也半点不夸张。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韩宵相对内敛沉静,而程深要外向活泼一些,但这样小小的差别,反而可以成为互补的因素。
车子进入山城地界,程深还在考虑要不要聊点儿别的话题,就在这时,韩宵的手机响了起来。
又是母亲打来的电话。这一路她们时不时就在微信上聊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嫌他们太慢,所以母亲打电话来催了?
“喂,妈。”韩宵按下接听键。
很反常地,对面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传来陈素娟有些奇怪的声音:“宝贝,我跟你讲,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个……新闻上的那种人了……”
电话那头,陈素娟紧紧握着手机,浑身因为恐惧抖成了筛子。之前她关好了家里的门窗,看了一下午新闻,正准备用冰箱里的食材做晚饭。可女儿发来微信说已经吃过了,所以她只需要准备自己和母亲两人的份。
陈素娟从阳台的泡沫箱里揪了一把自己种的小葱,水嫩嫩的,拿到厨房的水池里清洗。
池子邻着窗户,窗下就是小区围墙外的巷子,她的目光不经意扫了一下,便立刻注意到那个古怪的女人。
最先引起她注意的是女人的姿势。只见那女人低埋着头,长发凌乱披散,背部则佝偻着,两只手无力地垂在身前。她一步拖着一步往前走,看起来非常机械,和正常人走路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种古怪的姿势,让陈素娟一下联想到电视里的那些感染者。她呼吸不由一滞,手里的小葱“啪嗒”一声掉进池子里,被“哗哗”直淌的水流冲得散乱不堪。
好容易缓过神来,陈素娟马上挪着灌了铅般的腿,慢慢躲到了窗户里侧。
她竭力屏住呼吸,进一步观察着那个女人。对方衣服上有很多污渍,很像偶尔见到的拾荒者或乞讨者的穿着。女人的一只鞋不晓得去哪儿了,只穿了只白袜子,脚底已经一片乌黑。
直到这时,陈素娟都还不能确定,这女人是不是真的感染了那种病毒。但现实很快给出了证明。
小巷处在两堵围墙之间,本就少有人走,隔段日子还会长出高高的荒草。巷子尽头是同样不太起眼的街道,不过到底是条街,行人车辆都多了不少。
陈素娟看到那女人一步一顿地,慢慢走到巷口,来到了街边。与此同时,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陈素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真想冲破恐惧的压制,不顾一切地大喊一声,好提醒这个对危险一无所知的男人。
可惜已经迟了。
只见女人骤然扭过头去,盯住自行车上的男人,同时发出一声利啸。陈素娟觉得,她的动作活像曾被年幼的女儿把头扭来扭去的洋娃娃。
刹那间,女人的身体便奇异地飞扑了上去,双手死死缠住男人撑着车头的手臂,她的嘴就像毒蛇充满阴寒气息的吻,径直咬向男人修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