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手脚给都我麻利点,菜肴和酒水都准备好没有?要是耽误了小少爷的生辰宴,你们这个月的月俸都没有了。”
氿府的管家呵斥着家仆们,家仆们被管家一呵斥,顿时手上的动作都加快了起来。
今夜是氿府小少爷的生辰宴,府里的人都十分重视,毕竟氿老爷和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夜色暗涌仿佛要把灯火通明的氿府包裹起来。
府内家仆们正在为了生辰宴而四处走动,亲戚家眷们也都开始陆续到来,管家此时正站在府门前迎宾。
“少爷,宾客们都到齐了,快些过去正厅吧,不然老爷他们又要数落你了。”
氿府后院内,一名丫鬟面色焦急地催促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
“元竹,我晓得了,你先过去我换身衣裳就来。”
少年勾唇轻笑回应了元竹的话语。
元竹看着少年回房后便脚步匆匆地走远了。
氿老爷正在正厅内招呼着宾客,但迟迟不见儿子的到来,刚招来丫鬟想让她去催促时,余光正好看见少年走进来。
进门的少年身形高挑,他俊美的脸上因年纪还小显得微圆的丹凤眼中有着星河灿烂的璀璨,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身着月白色暗纹锦袍,发散着少年人还未被尘世所浸染的清澈感。
氿老爷皱了皱眉,“怎来得这么迟,珺玄快坐下,准备开席了。”
坐在氿老爷身旁的氿夫人一巴掌打在了他皱着眉的额头上。
“...夫人。”,氿老爷轻呼一声。
“干什么呢!今天是珺玄的生辰,晚一点到又有什么所谓呢,你今天最好给我收着点。”
氿夫人起身走过去握着氿珺玄的手,拍了拍。
“别管你爹,他就是这幅牛脾气几十年都不改,今日是你生辰咱们快些落座吧。”
丫鬟们看见这个场景,都在一旁偷偷捂着嘴笑。
宾客们大笑道,“氿夫人,今天在我们面前给氿老爷留点面子嘛!”
氿珺玄看着眼前这和乐融融的景象,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少年清脆的笑声中满含着幸福。
随着主人家的落座,在门外候着的家仆们立马上前布菜。
氿老爷拿起酒杯站起身来,“感谢各位今日莅临小儿的寿席,氿某先饮一杯。”
宾客们都还在纷纷送上祝福时,骤变突来,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从他身后显出身形。
剑光一闪,氿老爷的脖颈就被来人割断了。
氿老爷嘴里的酒还未咽下去,人却已然断气。
他的头颅从脖颈上“咚”的一声掉落下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氿珺玄的脚下,双目注视着他。
鲜血如泉涌般从氿老爷失去头颅的脖颈上喷洒而出,瞬间把桌案上的精美菜肴都染上了血色。
“...爹?”
氿珺玄看着氿老爷的头颅神情恍惚喃喃道。
坐在氿老爷下首的氿珺玄,脸上、身上被洒满了来自父亲身上的血液,滚烫的血液仿佛在灼烧着他。
他无力地从椅子滑落下来瘫坐在地上,手颤颤巍巍地探向面前的头颅。
氿珺玄手背上青筋泛起紧紧地把头颅抱在怀里,奋力嘶喊,“爹——!”
顿时间,宾客们、家仆们四处逃窜,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们手上持着剑,见人就杀。
刚刚还是欢声笑语、祝福连连的正厅里的窗台上、门上、菜肴上洒满了鲜血。
氿珺愣怔在原地,一道剑光向他袭来,他猛地被人推开,头颅在他怀里滚落,氿夫人一把拽起他就往外逃。
“爹—!娘,爹还在里面,我要回去找他!我们不能留他一人在那!”
氿珺玄挣扎着想要拉着氿夫人往正厅里跑。
“够了!氿珺玄,你爹...你爹他走不了了。”氿夫人厉声道。
泪如丝线般从他殷红的眼眶滑落砸在氿夫人拉着他的手上,握着他手腕的手猛地攥紧。
接下来的一字一句深深地砸进了氿珺玄的心底。
“珺玄,别哭,听着待会你躲在暗道里,娘去他们引开,你顺着暗道一直走就是城外,别回头!听见了吗!”
“不...娘!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氿珺玄反攥住氿夫人的衣袖嘶吼道。
氿夫人掰开他紧攥自己衣袖的手,迅速往他的手里塞了个物件,用力一推把他推进暗道里,反手关上石门并落锁。
氿夫人隔着石门,“珺玄,要藏好这个玉佩,他们今夜估计就是为了它来,这个玉佩也是我们偶然得来的,爹娘也不清楚这个玉佩的来历。”
门后沉吟片刻,随后氿夫人暗哑的声音传来,“珺玄,别想着报仇,只要你好好活下去...爹娘也就心安了,娘走了。”
氿珺玄用力拍打着石门,声音嘶哑地叫着,“娘—!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