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说,不要碰池子里的水,那是业火岩浆,碰了之后会魂飞魄散。”白欢说完复又看了眼池子,对那紫色的液体多少还是有点恐惧。
邰英光逼近她一步,“这鬼你在何处见到的?”
白欢脱口而出,“就在这...就在跟这里差不多的一个...荒山里。对!荒山里!”
邰英光听完不置可否,而是一脸嫌弃道:“拙劣。”
“拙劣?”白欢不解,“什么拙劣?”
“你的谎话,太拙劣。”邰英光不再理她,转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法螺。
白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脚底板一股邪火再次窜了上来,“邰英光!你...”
她话还未说完,山洞门口忽然红光一闪,一个模糊的红色人影一晃而过。
白欢顿时张大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他他他....”
邰英光也觉察到了,于是他眸光一侧,长袖底下的玉扇倏地飞出。
随后洞口一声闷响,他睨了白欢一眼,“去,拖进来。”
“啊?”白欢指了指自己,“我?”
“怎么,听不懂?”邰英光不解地看着白欢,所有又看了眼另一侧的竺南南,“你俩,随意。”
“喂!你我皆是新飞升的,你凭什么支使我?”
白欢火大,邰英光却一脸理所应当,“凭你刚才没有说实话。”
“我....”白欢顿时气萎,咬牙片刻终究还是去了洞口,将那一团倒地不起的红光拖了进来。
确切的说,那是一个浑身被红色丝线缠绕的男人,方才玉扇正中额头,应是被砸晕了。
“原来他不是鬼?”白欢好奇地扯了扯他身上的红丝线,怪道:“这是什么玩意?他为何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竺南南轻轻扯下一截丝线,仔细看了半天,忽然道:“这好像是蛛丝。”
邰英光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法螺拿出,用法力将其送至男人的头顶,淡淡说了一句:“都退后。”
白欢拉着竺南南飞快站到邰英光身后,就见那小小的白色海螺浮在半空,螺口朝下,片片紫光从螺口洒出,落在那人身上。
他满身的红色丝线突然亮了起来,而后所有的紫光随着丝线进入那人的口鼻眼耳,红光越来越盛,丝线竟也肉眼可见的变粗了。
地上的人很快转醒,但他还未来得及坐起,就被邰英光用金光捆住,死死摁在了墙上。
“说!法螺谁给你的?”
那人一阵狞笑,发出奇怪的叫声,那声音像哨音又像鸟叫,随后他周身红光大亮,又突然熄灭。
白欢被那红光刺得睁不开眼,等她再探头看过去时,那团被红线缠绕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一只巴掌大小的红蜘蛛。
竺南南壮着胆子走过去,“还真是只蜘蛛精。可他怎么会把丝吐在外面裹着自己呢?”
“因为他已经死了。”邰英光垂眼看着地上的干瘪蜘蛛壳,伸手把法螺收了回来,“法螺是佛祖传经用的法器,这只蛛精不知从何处弄到手,借法螺之力渡化东砀的神力为己用。他大概是想把已经离体的魂魄重新装回尸身,只可惜纵尸违背天道,即便把自己捆成这样,亦不能使魂魄久居于尸体之内。”
白欢猜道:“怨不得不让我们碰业火岩浆,是怕我孟发现他的宝贝吧!所以他会定期来此吸收法螺中的法力,延长魂魄入体的时间?”
邰英光点点头,算是同意白欢的说法。
“难怪要这样绑着自己。”竺南南颇为同情地看着地上那只干瘪的蜘蛛尸体。
白欢心中却生出很多疑问,“可妖死后魂归地府,他为何没有被鬼差抓去?”
“因为他下世要投胎修罗道,地府不收,所以无处可去。”乌岛的声音忽然从洞外传来,他见到白欢之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哎呀,你刚才跑什么呀!害我一通好找。”
白欢委屈道:“那么多鬼盯着我们,不跑难道站在那里等死吗?”
“人家也没说要杀你呀。”乌岛边说边打量山洞,最后目光停留在邰英光手中的法螺身上,“嚯,这小蜘蛛精竟是得了此物才如此大胆。”
邰英光眉梢一挑,“怎么,乌管事也认识?”
乌岛一脸坦荡,“我飞升前曾在南州飞云寺跟着一位高僧随修行千年,法螺虽不常见,但佛门弟子人人皆知。”
邰英光幽幽望着他,半晌后淡淡说了两字,“确实。”
“行了,这小蜘蛛精的魂魄早跑了。”乌岛问白欢,“你们是打算继续追,还是办咱们的差去?”
“那自然是办正事要紧。”邰英光将法螺收进腰间,打开玉扇摇了起来,“不知乌管事这次亲自下凡带我们办差,打算怎么个办法?”
“好办!好办!督查司的差事啊,糊弄糊弄就行了。”乌岛眉头一挑,笑着冲洞外招招手,“昌柏兄!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