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的手停在她的腰窝,苏姬也明白了时祁的态度。
时祁是想的,要是完全不想,是不会给她换上那种衣服,但以为她不愿意。
苏姬压下唇角的笑意,但还是被时祁捕捉到,“笑什么?”
“没什么。”苏姬摇摇头。
“快起吧,咱们还要去宴会。”时祁轻拍她的臀。
苏姬向他眨了眨眼。
“祈雨之前要摆宴请雨神先行。”时祁马上懂了,提醒她说。
哦,她想起来了,他们祈雨西洲十分重视,要为他们祈雨前沐浴更衣,消除杂气。
苏姬换好正经衣服蹦蹦哒哒的去吃席。
她一入场惊讶坏了,人群秘密麻麻的站在大臣们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脸上涂着怪异的油彩,眉毛黝黑,两笔绿色点在眼下,黑衣上挂着与河婆奶奶相同的铃铛,左手握着一把拐杖,看上去要结实很多。
苏姬拽了拽时祁的袖口,低声问:“他们为什么穿的不一样。”
时祁倾身回答:“宣王为咱们祈雨特意选的护雨卫士。”
苏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多想,在时祁身边坐下。
禾玉盈青衣坐在时祁的另一旁,唯独不见阮昭的身影。
宝座上长公主与二王子各坐一处,一位穿着雍容华贵,衣袍银白明亮,面有纱幕遮挡,一位风流潇洒,墨兰深袍绣有游龙,手握玉骨扇,敛着桃花眼捻起指尖细看。
苏姬感叹,长公主真是到哪里都带着她的抹额,真是情有独钟。
忽然小太监扯着嗓子喊道:“宣王到!”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目光看向门口。
正值阳光浓郁时,宣王墨色华服贴着腰线,周身散发的光浑然天生,漆黑的眼底似无穷无尽的漩涡,举手投足之中透着凌厉之气,一时殿内压迫弥漫。
大臣起身跪拜,“恭迎宣王。”
时祁等众人起身鞠躬行礼。
宣王威严的目光扫视,随后冷冷道:“无须多礼。”
苏姬对桌上的葡萄早已望眼欲穿,宣王说完她即可就坐下了,大臣们眼珠相互瞟才谨慎落座。
段氏三位简单交代了些,苏姬憋住哈欠,听到一句“用膳吧”,最先拿起一小串葡萄吃了起来。
时祁把自己面前和禾玉盈桌前未动的葡萄都拿给了她。
禾玉盈沉默:“……”
苏姬虽有点不好意思,与禾玉盈点头示意,但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一颗颗往肚子里送。
众人都用起膳,筷子把半盘夹着,注意力全在宝座上,一刻都不敢懈怠。
三人安静低头吃饭,除了宣王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他筷子里加的菜全到长公主的碗中,手边的汤也贴心为她盛好。
长公主喝完,宣王早就握好一块帕子,眼底是说不尽的柔情,在嘴角上轻轻擦。
有几个胆大的臣子,小声的讨论起。
“这成何体统啊!”
“郎才女貌,倒也般配。”
“这……可不能乱说啊,慕容兄。”
苏姬就坐在他们前一排,她心想也不知是哪位这么有远见,要是声音大一点,宣王必有赏。
“怎不见伍大人啊。”宣王随口提起,语气却沉沉。
诸位大臣皆一顿,大气都不敢喘。
宫里都听说,这些日子是二殿下处理政务,段氏兄弟处理起事物非常相似,绝不留下任何可疑之人。
只有一个“杀”字。
据说河婆奶奶说出自己为何行刺长公主后,当晚人头落地,死相凶残。
谁最心虚便与谁有关,显然大家都不想招惹。
“本王问你们呢!”
见无人应答,宣王再次震声。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姗姗来迟,伍宏风尘仆仆,黑靴沾染了些泥泞,面色似乎一点也不急,不慌不忙的行礼。
“你迟了。”宣王放下手中的筷子。
段言泽收起玉骨扇,不再靠在椅背上,眯起眸子认真起。
伍宏坦然的站在正中间,“回殿下,有些事耽搁了。”
“有什么比让西洲降雨还重要。”宣王。
殿内寂静无声,伍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宣王。
段言泽这时出声,直戳他要害,“依本王看,是他在老家的金库吧。”
伍宏深吸一口气,“本是可以相安无事,可宣王步步紧逼。”
“是你贪心不足。”
伍宏拿着给孩子的钱财,无尽挥霍,给他自己的儿子补全税收。
许多孩子不愿,他见一个杀一个,丝毫不给无辜的孩子留路。
“来人把他抓起来。”
宣王一声令下,几名侍卫从中出来捉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