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冷却,未经世事的公主抿了一口茶,咽下心中复杂的情绪,讪讪地坐在石椅上。
她眼神飘忽,伸手去够最后一杯冰酪,不知有意无意指尖发抖,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弄到祭祀身上吧。”
离时祁很近,但所幸没有溅到。
时祁正要招手吩咐人打扫,尤厘赶紧组织语言,“不好麻烦祭祀,我让谷依回来清理就成。”
见尤厘拒绝,时祁不再强求。
尤厘是故意把一颗冰酪弄在地上。
这举动两人看破不说破,但在苏姬的眼里她可爱极了。
她竟想用这个方法把狐狸找出来。
也不能说没用,点心确实都进了狐狸的嘴巴里。
不枉她们相处这么多天,尤厘带来的点心全都是她爱吃的。
半炷香早烧尽,三人坐在椅上各怀心思。
尤厘苦等狐狸来掉入陷阱。
时祁面色平静,不慌不忙的喝茶。
苏姬盯着桌子上没有任何可以下嘴的吃的,她手肘支棱着撑着脑袋,马上要昏昏欲睡的样子。
在她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猛地被惊醒。
“奴婢来晚了。”谷依终于上前把地上的残渣清理干净。
尤厘公主和侍女拿着餐盒空空而归,碰了一鼻子灰,比来时的怒气更加明显,兴致堪堪的回去。
段言泽在柳树下等了她一小会儿,老远就瞧着公主嘴巴撅着,小碎步迈的特别快,身边的谷依就快跑着追她了。
“公主安康。”段言泽温顺的抱拳行礼。
尤厘掀起眼皮,窝着火说:“我今天没闲心骂你,赶紧滚。”
段言泽充耳不闻,轻身询问,“公主还在生属下的气吗?”
尤厘像是在他身上撒气般,大喊说:“听不懂本公主说话?”
说着就要伸手给他肩头一拳。
段言泽对公主挥来的拳头像没看见一样,愣愣的在原地不动等着挨打。
两人都没料到这咫尺般的距离,尤厘没收住手,顿时指甲划破脸颊,棱角分明的脸庞留下一道长印,血液从中流出。
“我……”
尤厘一瞬惊慌失措,连手没有收回,想去触摸他的脸,却被他侧头躲开。
“公主可消气了。”
段言泽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鞠躬告退。
*
把尤厘送走后,苏姬又和时祁腻味了好一阵。
死活要她说许配给谁了。
苏姬转了转眼珠,装傻道:“没把小姑娘骗住,到是把道长骗住了?”
身后的沉重的气息铺洒在她后颈,“那就一直骗我。”
“骗?我说的都是真心的。”苏姬还在自顾自说着,而腰上的力量越来越重,她赶紧去掰开,“我都喘不过气了。”
“我渡给你。”
时祁一手松开,捏着她的下巴强迫与自己接吻,唇被含住,气息交织,苏姬再次喘不过去。
“……”
谁要这种喘气模式啊!
“你羞不羞啊。”
苏姬埋在他胸前,没眼瞧他,这还是她认识的时祁吗?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禾玉盈才姗姗来迟,三人总算在院子里好好吃了一顿饭。
时祁坐在中间,全然没有刚才衣冠禽兽的样。
禾玉盈也感叹,她可算甩开了阮昭。
苏姬悄咪咪的问她,“他人呢?”
“去找耳坠。”
“哦哦。”
这是之前苏姬向禾玉盈传授的方法,对男人要像放风筝一样,时而收线时而放线,让主导权都在自己手里。
比如让他帮自己做事。
但估计禾玉盈听进去了一半,只想着怎么把阮昭放出去。
苏姬拿起空空的水壶问,“水还没上来吗?”
她明明记得和侍女有说再上一壶茶水的。
“今天的没有了?”禾玉盈抬头。
“我正要和你们说,西洲现在还未降雨,宣王为了子民,开始缩减宫中用度,禁止铺张浪费的同时规定了用量。”
“什么?”
“就是每日用水是固定的,不可多用。”
苏姬大惊,都已经紧迫成这样了吗。
禾玉盈指出最近观察到的现象,“但四周邻国的降雨量都是正常的,除了西洲,这里面很有问题。”
苏姬忽然想到,“有问题的话,能说明长公主知道灵石的力量吗。”
“她就算知道,但没有任何灵力也不能用来降雨。”禾玉盈说。
时祁说:“无论知不知道,咱们都以祈雨为由。”
“我们为什么不夺过灵石,直接下雨啊?”苏姬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