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表面彬彬有礼一副君子作派。
宋兆雪眼神剜了郑留一下,满腹火气却发不出来,还强撑着体面对商悯拱手,“在下住桐琴居,悯公主得空可来坐坐。告辞。”
“公子慢走。”商悯礼貌颔首。
她唏嘘地望了望宋兆雪远走的背影,无比理解宋兆雪为何不与郑留比文。
因为文化水平不够。
就像当初商悯主持小宴,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飞花令这项小游戏从宴会上剔除,免得闹出笑话。
“还以为要废一番口舌,幸好他好糊弄。”郑留脸色流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商悯,那宋兆雪想结交你呢。”
“想结交我的人多了去了。”商悯不甚在意道。
她留了个心眼。郑留不通武艺不知是真是假,宋兆雪看似张狂头脑简单,实际上这可能也是一种藏拙。
“宋兆雪是宋王独子,据传闻宋王身体不大好,她今年三十六岁了,一直没能生下第二个孩子。”郑留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摆了个棋路出来,“子嗣少,就会有人动歪心思,他能长这么大不容易,可是
就算是独子,也要来宿阳。”
“”
商悯道。
六大强国中,武国商悯,郑国郑留,翟国翟静,梁国姬初寒,宋国宋兆雪……赵国质子也来了,就是他还没露面。
传说赵王贪于享乐,性情暴戾,年近三十,没有子嗣。
这回来宿阳的赵国质子,是几年前过继到赵王膝下的,非亲子。
各国质子,各有各的难处,皆非自愿来宿阳的,既然如此,那他们就都有拉拢和结盟的可能性。
眼下天下未乱,各国之间状态相对和平,既然大家都是质子,那在归国前,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保命。
郑留:“赵国的那位名叫赵乾,年纪很小,才八岁。”
“嗯,我知道。”商悯道,“听说他这几日不露面,是因为舟车劳顿,水土不服病倒了?”
“应该是,早上我路过他居住的院落还看见医者出入。”郑留摆好了棋盘,指着黑白棋子道,“来,我给你讲讲此局该如何破解……”
“好……”商悯说到一半顿了顿,“不如我们去看望这位赵乾公子?”
“现在?”郑留抬眼看她。
商悯有心想点头,但看了看棋盘,就道:“学完棋再去。”
郑留表情缓下来,耐心为她讲解。
各国质子都在结交走动,商悯不能落后于人。
实际上这几日倒是也有一些小国质子来主动求见她,只是接见他们太招人眼了,她没跟他们见面。据雨霏观察,六强国的质子都是香饽饽,那些无依无靠的小国质子争着抢着在他们面前耍存在感,有事没事儿还想制造一下偶遇。
这些质子的应对也和商悯差不多,闭门不见。
今后,所有质子都会去大学宫共同学习,有的是时间结识。
六强国的质子中,数商悯、宋兆雪和赵乾门前宾客最多。与不受宠才来当质子的那些公主公子不同,他们的身份是长女、长子和继承人,在没有当质子前,他们在自己的国家内要么有权,要么有宠爱。
结交一位这样的人,比结交一百位不受宠的质子都要有用。
商悯也需要有挑选地结交一些人。
小国的质子不见也就不见了,大国的质子还是需要提前交流交流的,有时一句话、一个照面就可以判断出某个人的态度。她不敢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一个时辰转瞬即过,商悯和郑留收拾好棋子,结伴同行。
才一走到赵乾居住的院子,商悯便凭借过人的耳力听到院有人交谈。
一抹明黄色的衣袍闪入眼中,十五六岁的少年嗓音温润,细心嘱咐道:“表弟切记得每日按时吃药,可不要嫌苦……”
年仅八岁的赵乾拽着他的袖子央求道:“我早就好了,能不能出去放风筝啊?太子哥哥,你陪我去放风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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