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光是自己的事情都够忙了,放心吧,会没事的”,谢瑞不知道是在安慰于佑,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倒不是主张啊,只是好奇,你们这个年纪,不正是喜欢时时刻刻在一起吗,像这样一个月见一次面,有时候一个月还见不到,真的没问题吗”,于佑问道;
“她早一年上学,又跳了一级,实际上她比我小两岁,但是成长路上,她一直比我勇敢,我们,比起经验驱使,更接受心意驱使,我们爱彼此,目前为止能做到的就是,在做决定上优先考虑对方,比起现在在一起,更想各自做好现在该做的事”;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爱情是互相陪伴,但是现在,还有很多比陪伴彼此,更重要的事”;
“你认识的她,首先是优秀,然后是前途不可限量,而我这条路,似乎已经走到了极致,走到了终点,你觉得我仰望着她,看不到她的回应”;
“其实,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但是现在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烦恼迷茫过一阵子,也让我明白了”;
“从以前到现在,我都没有改变过的心意,是希望无论什么时候,沈悦的人生,都有进可攻退可守的余地,我会看着她越来越好,她想要学什么,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因为我再也不想看着她身不由己,自己却无能为力了”;
“我很震撼,说实话,你让我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样的承诺的,但是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沈悦得到你的偏爱?”,于佑还是难以理解;
为什么是沈悦,这个问题,好多人问过他,谢瑞每次都没有一个,能完全阐述出自己心意的答案;
这个问题,或许只能到生命尽头的时候,才有一个合适的答案吧;
病房里再次恢复安静,两人都不再说话了,但是都没有睡着;
被噩梦惊醒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找手机,确认没有未接来电后,沈悦才松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到餐厅倒了一杯水;
冰凉的水滚入喉咙,才让她镇定了一点,摸了下脑门儿,全是汗水,连睡衣后背都被浸湿了;
换了件衣服躺在沙发上,一时也睡不着,拿出手机看了看微信,依旧没有信息;
关掉屏幕后垂下手,任由它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再次闭上眼睛;
“我这边看的就是这样,你要是说你这边有颈椎病史,我建议你再去挂个脊椎外科看看,之前见过一例,脑动脉循环障碍导致脑供血不足,也是出现你这种,突然一下子看不到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的”;
于佑问道:“那不需要做手术,或者开药吗”;
医生继续说道:“现在先要搞清楚的是病因,知道病因才有合适的解决方案,他现在视力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脑部的构造很复杂,要有更详细的检查依据,才能判断结果,你先去挂个号检查一下”;
谢瑞觉得绕来绕去,也是一个结果,这点之前已经有人告诉过他了,如果继续下去,会导致的病情有很多;
既然改善不了,也没有必须继续纠缠了;
拉着于佑往病房走,于佑皱眉道:“谢瑞,别任性,这次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们不能舍近求远,我还知道有一个更好的医生”,他这样说,于佑当然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
收拾好东西,谢瑞坐在一边等于佑办出院,带上帽子往停车场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群人;
他们慌乱的推着担架床往医院里跑,谢瑞几乎一眼认出了他,此刻,他身上那份儒雅沉稳,已经消失不见,光是看着都觉得沉痛的面目,让他不由的避开了视线;
那次饭后谈话,他说要带着沈悦的妈妈去旅游,他说那是他们人生最后的旅途,那是不是代表,他们的旅途已经到了尽头;
看他看的那么认真,于佑问道:“认识的人吗”;
谢瑞回过头道:“沈悦的爸爸”,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说道:“你先去车里等我”,说着追上去了;
急诊室前找到了人,看着沈贺靠墙站着,忽然觉得,大人也不是完全强大的,至少,他此刻看着就挺脆弱的;
陪着站了一会儿后,谢瑞觉得他的情绪,应该有所缓和了,因为,他看着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握紧手中的东西走上前,对着沈贺疑惑的目光,摊开手说道:“刚才在停车场捡到的”;
沈贺接过后说了句:“谢谢”;
谢瑞转身准备走,但是对方突然说道:“别告诉她”;
“好”,谢瑞答应的很快,因为他感觉,一定有人会比他更急,他得去找于佑拿手机;
停车场的电梯门打开,就遇见沈悦,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她来的,也太快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开场白是这个,谢瑞松了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问道:“是因为我来的吗”;
沈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