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血腥气的大砍刀则是断成了两半。
人废了,刀也断了。
瘦子瞧了,心中惧意渐浓,“大人,我们这就走,我们这就走……”
正想转身拔腿就跑,却发觉被定在了原地,不得迈出一步。
“大人饶命,小的也是被那胖子所欺骗的,小的不按他的做,他就会杀小的全家,大人,我是无辜的。”这高声呼喊,似是真的只是被他人威胁的,如今胖子倒地昏迷,事实不是他想说就可以说的。
眸中精明显现,走南闯北是要有些眼力见的。
是个有脑子的,不过,脑子不太够。
路宁止扔出了一个药瓶,“吃下去。”
他到不在意谁是主谋,只是觉得这话都说的这个分上,在不有所表示,倒也对不住这人的这张嘴了。
低着眼,看着那跪倒在地的瘦子。
瓷瓶入手是冰凉的,瘦子握着,久久没动,大冬天的,后背则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不敢吃?”
瘦子听到这话,更是扑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
路宁止收敛了笑意,“不过是让吐露心声的药罢了,你这般害怕是为何?”
瘦子则是瑟瑟发抖,一声不吭。
衣摆被轻轻的拽了一下,引得路宁止望去,是那个小男孩,一双眼似蒙上了尘埃,朦朦胧胧的透不出光亮。
一侧脸颊肿的老高,脸也红的不大正常。
路宁止手抚了上去,他听到自己说:“要不要将你所受的痛苦还回去?”
话中所带的蛊惑,让路宁止不经一怔。
醒来之后,路宁止就发觉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受控制,那心中隐秘的暴虐与周身的冷意都在侵蚀着他的灵魂。
连提剑杀死一只死尸都可以燃起心中的滔天杀意。
若不是路千蔺的透露,以及无意中瞥见衣袖下的伤疤,他才真的对自己的这六十年,有了朦胧的认知,他许是真的过的太过疯魔。
衣裳之下,是错落的伤疤,刀刀见骨。
而如今,他在教唆一个孩子,要他以暴制暴。
他甚至想拿出淬寒,让这个孩子刺死面前的两个人。
路宁止一时,觉得竟有些不知所处。
瘦子听到他所说的话,一个劲的磕着头。
*
男童跟在路宁止身后,怯生生的,一点也看不出一醒来,张嘴咬人的不要命的架势。
在他准备开口说话时,路宁止摇着头,将食指搭在唇上,示意不要言语。
男童点了点头。
视线同他一同落在了角落里的雪团之上。
这一夜今安睡的很是不错,不过一觉醒来,就发觉自己身边不远处,蜷缩着一个孩子,且面色发红。
“醒醒?”
荒郊野岭的,哪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孩子?
见孩子醒来,今安柔声问道:“你是怎么来这的?”
骑马走了些许路,今安都不见这路上有人家,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破庙,这庙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孩子。
见少女睁着圆溜溜的眼,男童耳朵染上的薄红,正想回答,瞥见立在少女身侧的人影,不作声。
昨夜仙人告诉他,若是他出一声,就要把他丢出门外。
见男童并不言语,今安歪了一下头,“你是哑巴吗?”
面前的少女比邻家阿姊还要好看,小男孩小声道:“我是被掳……”
话还未说完,就见仙人盯着自己看。
便迅速的改口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走着走到这里来了。”
越说心越虚,到了最后一个字,脑袋似是想垂到地上。
今安瞧着,也不在追问。
视线移向了破落了佛像,却见那的头被一件衣服盖了起来。
今安:“……”
“那个也是你弄的?”今安手指着佛像,不解的问道。
男孩望着路宁止,又点头又摇头的,最终点下了头,脸上是懵懵懂懂的无知。
这孩子,不会脑子不好?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那?”
男孩挠了挠头,“我叫大冬,家住伍佰山。”
还好,还没脑子坏到如此地步,今安如此想着,蓦然觉得这伍佰山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似在那听到过。
路宁止垂眸,大冬将脑袋垂了下来,似乎这样,就可以不害怕一般。
将佛像上的衣衫拿了下来,今安有些许的嫌弃,一只手揉了揉大冬的脑袋,“你这样是对佛的不敬,以后他们是不会护佑你的。”
今安吓唬道,眼睛弯弯。
大冬很想说,佛不会不护佑他,因为不是他做的,只不过瞥见那清冷的眸时,那辩驳的话便被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