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止这般姿态,让今安与路千蔺两人对视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就让路宁止唇畔的笑意愈发的浓烈。
好的,在他面前眉来眼去的。
大哥这个徒弟收的好啊!
路宁止心中的九曲十八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唇瓣依旧含着笑意,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五官清隽,琼佩珊珊,是难以掩去的矜贵。
对视了一眼,今安就知,路千蔺也觉得不对劲。
一个寒如冷月的天上谪仙,如今却落了地,成了浊世里的少年郎君。
伸出两根如玉凝脂的手,今安对着路宁止比了一个二,问道:“路宁止,这是几?”
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过路宁止却还回答了,“二。”
脑子没问题,今安想。
“如今是天誉几年?”
“什么天誉?不是临起二十八年吗?”
这一句话,让今安微微收缩眼睛,这是失去了记忆?
天誉是大启的年号,大启王朝只存在了短短四十多年,因其皇帝的昏庸无能,导致宦官当道,各地揭竿起义,才有了如今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路宁止不可能不知道。
许是察觉今安神色不对,路宁止将来到窗前,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枯枝上雪似是堆积的多了,便簌簌的落在了地上。
水陵的雪,没有这么大,只是薄薄的一层,又细又软,轻轻的一捏,就化成了雪。
三个人坐在一张桌案上,对着自己知晓的,便一一说了出来。
修仙之人,对与自身所遭受的一切,接受能力都特别的强。
不过,路宁止在听完他们说完后,却皱起了眉,“我是昏睡起来,就失去了记忆?”
“是,不过中间有一段时间,你的神智还有些不清醒……”一直叫我睡觉,这后面的一句,今安并没有说出来。
“叶青衣,将我打的身受重伤?”
“还有什么神器沧澜珠?”
路宁止微微皱眉,不过却带着笑,觉得有趣。
一边的路千蔺见他如此,低下了眉。
按照时间推算,如今的二少,年纪不及弱,正是心比天高的时候。
自幼便拜入玄宗门下,成为宗主昭宥君上唯一的亲传弟子,修炼天赋又极高,旁人用上五十年或百年的时间才可以突破元婴,而他只用了短短不到十八年的时间便达到了。
十八岁的二少,正是少年得意。
慧极必伤,在弱冠时,那周身修为停滞不前,天才陨落。
这些,都是路千蔺在路氏时,所听到的传言。
他望向路宁止。
十八岁的二少,的确可以担的上天才二字。
今安忽然想到了什么,望着路宁止颇为紧张,双生昨晚没有丝毫的动静,连昨日他吐血倒地,她都没有丝毫的痛苦,便蹙眉问道:“你如今感觉到疼吗?”
路宁止摇了摇头,如今他身体康健,毫无半点不适。
臻臻,为何如此问?
摇着头,不说话的模样,与未失去记忆的路宁止有了几抹相似。
今安盯着自己的手腕,有些费解,难道双生不管用了?只有几天的时效?
然而到了半夜,便出现了糟心的事。
熟悉的疼痛感来临,今安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哆哆嗦嗦的将药丸吞如腹中,跌跌撞撞的去寻路宁止。
一路上,都直不起腰。
“路宁止!”今安敲着门,唇色惨白,额头上发已经被汗淋湿。
敲门的力度是越来越小,最后竟蹲在了门前,面对着门,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来的匆忙,又着急,连一件衣服也没披,赤着脚,被子蒙头,就跑了出来。
“路宁止,你快开门,好冷。”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今安觉得自己好笨。
若是她先前有那么一丝的先见之明,将止疼的药送给路宁止,那么,她也不要出来的。
路宁止也会好上那么一点。
此时的路宁止也不好受,全身的骨头都好似在被碾来碾去的,每一寸皮肤,都好似被针扎了的一样。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打坐,调动的周身灵气。
他自小就怕疼,旁人觉得只是蚊子轻轻一咬的疼痛感,在他这里,就向是被放大数倍的疼。
他也很少受伤,非必要,并不出手。
听到屋外的轻声抽泣,路宁止拖着疼痛的病躯,打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物,只有一个青色的团子。
路宁止有些无奈,蹲下了来。不过这一下,让他差一点跪了下来,不过手撑着门,倒也稳住了,轻轻喊了一声,“臻臻。”
这个称呼,今安让他改口了一下午。
虽然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