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它有着最原始的生命之源,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物种,只要逃过地球的大灭绝指令,就能安全的活下去。”
说罢,刘医生顿了顿,“自然的力量没有上限,曾经我们以为自己的科技统治地球,自然的威力也会与我们同时发展。饶是如此,地球也没有对任何一个物种赶尽杀绝,我们要活下去,祖祖辈辈活下去,那就要回到地球上,即使可能进化,或者灭绝,都要比在宇宙颠沛流离的寻找一个“家”好。”
“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你们是没有开化的丧尸,无法理解我们的生的欲望。苏米诺的行为打乱了我们人类的计划。”
原本,拖米诺星的人可以重新占领地球,如果没有苏米诺出来搅局的话。
“愚蠢的是你们。”骨洮抬起下巴,一双冒火的黄金瞳,蔑视着德高望重刘医生,“如果苏米诺死了,我会杀光拖米诺星球所有的人,你大可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这场无声的对峙也只持续了十秒钟,这短短的十秒,刘医生仿佛度过了十年,从第一次见到苏米诺开始,到她生命走到尽头的此时。
“放她下来吧。”刘医生长叹一口气,他帮了诺科尔基因突变一次,总要在帮苏米诺一次,两个学生,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厚此薄彼。
这是一个绵长又刺骨的一场梦,像是裹脚布一般的长臭。
“苏米努,你这么懒,以后爸爸死了,你怎么照顾自己?”
“米诺,我找了一个很漂亮晶石,到时候我和你的骨灰就装在一起吧。”诺科尔说道。
“苏米诺,你烦死了,能不能别瞎跑,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棱昶希说道。
“妈妈,也许……死亡,才是我们的归宿,这场诞生本就不被期许的,是吗?”孩子说道。
这些话绣花针一般,在苏米诺的耳朵上绣来绣去,痛得她恼怒不已,死死死,一个个的老提死,有她在,谁都死不了。
她是个医生,是个神医。
有她在,谁都死不了。
是啊,谁都……
为什么,总有人要死,到底谁要死?
一只巨大的八爪章鱼抓住了她,她在绿色的水中沉浮,她的身体灌满了绿色的水。
这只章鱼,似曾相识。
哪里来得这么大的章鱼,而它好像要吃了自己。
“不行,她身体的造血干细胞无法分裂了。我尽力了。”
“我给米诺输血,我可以……”
刘医生摇了摇头,如果能用输血救人,早就可以试了。
沉默之际,骨洮抓起一只没用过的针筒,将婴儿手臂长一般针扎进自己的腰后,他冷眼看向身后的苏生,“把我的脊髓液抽出来。”
“你抽出来也救不了她,你不是木系异能!”
“呵。”
回答刘医生的,只有骨洮的冷笑。金黄色的脊髓液从骨洮的身体抽出来,直至抽满一针筒,苏生才停手。
骨洮拿着脊髓液,无视了刘医生惊恐的表情,直接扎入苏米诺的后腰脊髓部位,金黄色的液体瞬间有了生命,自主进入宿主的身体。
从她的脊背,一路向上,顺着血管绽放出金黄色的花朵,她周身泡着的绿色液体,全部沸腾起来。
“小废物,怎么每次见面,都要救你。”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米诺愤愤的回头怒喊了道:“谁要你救,你自己和狗皮膏药一样硬是要贴上来。”
而背后,空无一人,只有风带着声音将至。
“那就让我再贴一次吧。”
金黄色的光瞬间淹没了这片绿色的海,吞没张牙舞爪的八爪章鱼,苏米诺从海边浮起,投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那个怀抱,太过熟悉,熟悉到足以让她热泪盈眶。
“你变了许多。”苏米诺的手贴上骨洮的脸,抚摸他陡峭的眉弓。
“很快,你也要变了。”
“凭什么?”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几日不见,竟然偷偷摸摸看书,还学会成语了。”
骨洮抱紧了苏米诺,把她的手压在自己心口,而那个地方,并没有活跃而跳动的心脏,“小废物,这场战,你要自己面对,你一定要挺过去,我和孩子都在外面等你,千万、千万要挺过去。”
“你再说什么……”
苏米诺话音未落,一道冰冷而可怕,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从她的天灵盖直压下来。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