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
轻飘飘的五个字，足以把苏生炸得粉身碎骨，他很努力的想捏出一个笑容，而那个笑，比哭还难看。
“怎么，后悔跟我了？”
“不敢。”
“棱昶希一星期前坐飞船走了，你给她钱买的对吧。”
听到这个名字，苏生脚跟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前女友，不愿意分手，我把钱给她净身出户了。”
“好巧，我有个朋友也叫棱昶希。你说，你的女朋友和我认识那个，会不会是一个人呢？”
“诺长官，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能做的都做了，你即使再要挟我，我也没办法再做些什么。”苏生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右手，声音低沉沙哑。
“诶，别这么紧张嘛。”诺科尔拍了拍苏生的肩膀，“我就是随口一说，棱昶希好像拿到了其他星球的宇宙卡，要是这辈子都不回来了，你还爱她，我就帮你打断她的腿，再也离不开你，好不好。”
诺科尔的疯魔情况已经不再是语言能够形容了，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火花行走在炸弹前的导火索，噼里啪啦，再未来的某一秒，爆炸。
“要是，你背叛我，那我只能把她的腿泡在福尔马林里面送给你了。”诺科尔并不在意苏生的沉默，他耸了耸肩，“第二次会换成手臂吧，第三次她的肺，第三次……”
苏生崩溃了，他捂着头跪在地上，呜咽道：“你让我帮你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都做了吗？”诺科尔声音很轻，似在喃喃自语，“那为何那两团肉，还稳稳当当住在米诺的肚子里呢。”
此时，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是毫不掩饰暴躁的敲门声，传递消息的人看到诺科尔，开口便喊：“长官，堕胎药作用了，苏医生发动了，预计今日即可将死胎排出体外。”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七个月的孩子排出来不会是死胎，然而苏米诺吃了这么多个月的堕胎药，排出来只会是一团肯定会死的肉球。
诺科尔摸摸苏生的头，一手的汗，他笑了出声，“真是个乖狗狗啊。”
***
这种痛就像世界第一强的拳皇毫无规律的冲击，每当痛意来袭，苏米诺的脊梁骨都会为之一颤，接着小腹开始欢欣鼓舞的收缩。
她子宫、脾胃、肺部等所有器官，都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肆无忌惮在体内组织运动会。
一切都乱了套。
生育之苦，苏米诺也不是没有耳闻，但生丧尸的苦，恰如铁钉敲子宫，翻江倒海的痛，怪不得那些女人撑不住死在了生育上。
“苏医生，你还好吗？我们来帮你，我们有产后经验。”
苏米诺想开口呵斥两声，才提气喉咙腻出满口腥甜。
血很重要，再恶心都不能吐出来。
苏米诺掐住自己的手臂内侧，发了狠，把黄金蝎子的小包丢了出去，小蝎子滚出袋子外，在地上蹦哒两圈表示不满，认命的跑了出去。
一扎一个准，屋外那喧闹的人终于闭上了嘴巴，不过聒噪了。
异能和丧尸的威力快速冲撞，淡绿色的异能从脐带输送至小丧尸的身体，强行压住丧尸因为失控而溢出的能量。
苏米诺肚子里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原本她养育一个孩子就极为勉强，可笑的是诺科尔送来堕胎药，大大削弱了丧尸的力量，苏米诺才能一次养育两个。
而丧尸确实顽固，在强力堕胎下都杀不死，只会让丧尸发生新的进化，快速生长身体必要的骨头血肉，脱离母体。
七个月，足够孩子长完全部的器官。
可以了。
苏米诺半坐起来，靠在柔软的抱枕上，左手举起尖锐的手术刀，划开自己的肚皮，右手伸进肚子里，将第一个孩子扯出来。
自然分娩要花的时间太长。
她来不及了。
孩子的啼哭声尖锐嘹亮，惊醒几乎痛到昏厥失去知觉的苏米诺，她拿起身侧旁边准备的毛巾，塞进嘴里，将手继续伸入肚子里，将下一个孩子掏出来。
屋内是新生命的喧闹，屋外是血雨腥风的沉寂。
“我没听错吧，里面有孩子的哭声？”
诺科尔看着走廊一排和萝卜一样直愣愣晕在地上的人，低低得叫了一声。
“苏生，你听见了吗？里面有孩子的哭声。”
那声音如同地狱下的魔鬼伸出的触手，伸进他的耳朵，穿透他的耳膜，进入他的大脑，捣烂他的理智。
苏生恨不得现在把自己的耳朵削了，当聋子听不见算了。
“好烦，本来不想当着苏米诺的面杀人的。”诺科尔低下头，用力抠住房门，门开了一条缝，血腥味泄露出来。
下一秒，门被关了起来。
诺科尔的脸浮现出一种“我就知道会如此”的奇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