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诅咒......也太蛮横了点吧。你无法接受我的灵力,而体内那仅剩的灵力又被急速消耗着,这样下去你可是会死的!”
他还是无动于衷,像看破红尘一般,新月的眼瞳里虽然很平静,但我总觉得那是绝望。
“三日月!”
他终于有了反应,但说出的话让我掐死他的心情都有了。
“审神者大人不必这样如此在意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消耗品,没有了我,你还可以拥有下一把全新的我,您没有那个必要消耗自己的灵力。”
我不禁皱起眉头,他继续说着,“而且您现在的灵力不是也所剩无几了吗?”
听闻我不免一愣,“你怎么知道?”
“第一天,您只是用蛮力阻止了我们,只有在第二天你契约本丸的时候才用了灵力,虽然只是一瞬,但我感觉到了您那奇怪的灵力。”
他笑了笑,弯起毫无温度的眼睛,“就像是,在压制什么东西一样。”
被人洞察的感觉真不好,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被他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皱眉地看着他,三日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着。
“审神者大人,要是您为了救我们这种的消耗品而失去性命,可不是很美好的死亡哦。”
“只是这点程度我可不会死,我命硬。不管你说什么,这玩意我拔定了,而且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的生死只能由我定,才不准你擅自去死呢。”
知道无法劝解,所以我只好强硬地说道。
见状三日月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审神者会失败的,所以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审神者所为。
三日月那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我,我强装镇定移开视线。
我将压制的灵力抽取了一部分,反手勾勒出让诅咒显现的法阵,带着复杂花纹的法阵转动着。
慢慢的,三日月锁骨上的铜钉显露在我的面前,我将手覆盖在铜钉上,这个铜钉很大,大到我的手掌张开都掩盖不了。
与此同时,浓厚的、充满着恶念的怨气从铜钉里,顺着我的手掌爬上肩头缠绕在我耳边。
宛如恶魔低语般的声音传来,“嘻嘻嘻,想救他?不可能!哈哈哈!”
“烦人的东西。”我捏住他,一个用力怨气便被我捏断了,但没想到那怨气迅速得聚集在一起,再度恢复原状。
“哈哈哈哈哈!你拔除不了我的!荣仓家的禁术是不会那么容易被你这个小妖拔除的!哈哈哈哈哈!”
他疯狂得笑着,整得我的耳朵都疼了。
“正如他所说,审神者大人还是放弃吧。”都这个时候了,三日月居然还在劝我。
气得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晚了,此阵一出,不解决是不可能消失的。”
见这个法阵不能把它拔除,我快速得在脑袋里搜索着解决之法。
很快我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方法,那便是将诅咒转移到我身上,这倒是一个两全之法,我身上的那股灵力倒可以用它来压制。
下定了决心,我快速编制出法阵,耳边响起他不可置疑的语气,“什么?!!你居然……”
没等他说完,法阵已经将他吸入其中,随着最后一缕怨气的消失,三日月身上的铜钉已经消失不见。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法阵吸收完怨气,竟把我拉入了梦境,我无奈得看着眼前这伸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见鬼的天赋能力。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耳边出现了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增大,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阴天,周围十分的安静,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天守阁里回荡着。
这个天守阁瞧样子似乎是以前的本丸,它不同于我所见那样破旧,甚至有些豪华且高贵,一看便是来自于贵族。
看起来,这应该是那个怨灵的记忆?
随后眼前的画面开始运转,一只肥胖的手拉开了天守阁的门。
露出里面黯淡无光的房间,同时放进了月光。
因着月光的照耀,我看见房间正中间躺着一个熟悉的白团子。
——其实更应该称之为血色团子吧。
鹤丸国永不似我所见的活泼,反而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浑身上下被又粗又大的麻绳绑着,嘴巴也被一圈白布缠着,那双染上血色的金瞳平静得看着来者。
令人生厌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哼,我就看不惯你那副样子。”
说着看不清容貌的他,狠狠抓着鹤丸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明明就是一个没人要的付丧神,天天摆出这幅表情是给谁看!”
随即他猛得放开了鹤丸的下巴,白色的皮肤因为那人的用力过猛显得有些青紫。
“呵呵哈哈哈,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我给你的恩赐。”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