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姿势嘛,至少用两只手抱住她吧!把她当小孩子吗?
很快她没有了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因为在拐过一个弯后,她的眼前出现了更惊人的东西。
甬道尽头有一间不大的暗室,显然是匆忙开凿出来的,地面凹凸不平地铺着石砖,天花板上还有裸露的泥土,偶尔能看见几根植物的根系探出来。
暗室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两边各有一根蜡烛散发着摇曳的烛光。
撒利昂的长女红·撒利昂就跪坐在桌子前,微微低头,嘴里低声念着什么。
“她在说什么?”宁宁问。
伊尔迷的“绝”出神入化,足以支撑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聊天而不被红发现,因此宁宁并没有把声音放小,乍一听非常突兀。
“祷告词,有人认为这样可以召回亡灵。”伊尔迷没有把她放下,呼出的气息让她有些不适应。
他离得太近了……
本身坐在他胳膊上已经有点羞耻了,现在还要在她耳朵边轻语,显得他们关系很亲昵一样。
所以,他们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吗?宁宁迷迷糊糊地想,现在算是情势所迫,被抱着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半晌,宁宁才回过神来。
“她想复活谁?”
“撒利昂的妻子五年前重病,遍寻名医仍不治身亡。”
伊尔迷的话让宁宁吃了一惊,先不说死人能不能复活,联想到那些被强留下的宾客,很难不让人想多。
“撒利昂家想借这场宴会干什么?”宁宁声音滞涩,望着那个背对着她的纤细身影。
红·撒利昂,尼克·撒利昂的长女,也是撒利昂三个孩子中最有希望继承撒利昂家的人,她在这件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宁宁怎么也不相信她与背后的密辛无关。
伊尔迷用平淡的语气说道:“献祭宾客,复活亡妻。”
这个消息堪称石破天惊,宁宁险些没压抑住口中的惊呼。
一切也都有了解释,为什么近几年撒利昂沉迷慈善活动,为什么这次的慈善晚会邀请了世界各地的名流,为什么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要强行按时进行宴会、连再次检查场地都没有……
宁宁咬着下唇,第一次在心里埋怨起了多莉。
妈妈怎么给她挑了这样一件麻烦的应酬?要不是有伊尔迷,她肯定要死在这里!
她又看了一眼青年的脸,慌慌张张地别过头去。
最近似乎依赖他越来越多了,等雇佣关系结束,她可能需要很久才能适应。有没有办法能让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呢?
“你想救他们吗?”伊尔迷突然问。
“我哪有那个能力……”宁宁苦笑。
她只是一个歌手,在这里的地位只能算是中下游,没有念,也不认识撒利昂,什么也左右不了。
伊尔迷赞同地点点头:“不与更强大的人战斗是正确的选择。宁宁要记住,以后遇见这种事都不能冲上去,一切等我来。”
宁宁忍不住问:“那你走了呢?保护我的合同只有一年吧?”
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这样像是在质问伊尔迷,可她没有这个立场。
他们只是最基础的雇佣关系,即使在合同持续期间,揍敌客家的大少爷和表世界的歌手之间也有着难以想象的巨大鸿沟。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想到这里,宁宁的情绪难以抑制地低落了下去,连撒利昂的献祭都不想管了。
“给你的念钉有效期有一百年哦。”
宁宁猛地抬起头。
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说……
这句话的含义太过丰富,她不敢随意理解,可其中蕴含的可能性又让她想要延展思绪,期望那个肯定的答复。
她察觉到心中的希冀,以及渐渐加快的心跳。
“要走了。”
昏暗的光线下,宁宁看见伊尔迷的视线转向了别处,缓缓按住了心口。
什么嘛,话都不说清楚。回去以后问问他好了。
只要伊尔迷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他都可以完美解决,于是安心的感觉铺天盖地,令她一点点放松下来,被这种情感淹没。
伊尔迷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杀手的一面,她经常会把他错认为相当安全的类型——
既然安全,就可以放心亲近了吧?
宁宁像是获得了某种允许,小心翼翼地靠在了伊尔迷身上。在行进时吹来的风中,她闭上眼睛,各种感官更加清晰。
他身上的气息,足尖轻点时绷紧的肌肉,以及护住她后脑的大手。
她想要把这一刻留住,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知道身后有伊尔迷就够了。
从没有人能让她如此信赖,也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