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烨霖一看他娘都在认真学习，还能说啥，当即只得抱着书包灰溜溜去小书桌前写作业了。
这个书桌还是许诗霜托木匠给他定制的。因为她说太高的桌子给他这样的小孩子不合适，容易脊柱弯曲。
团团年纪还小，一刻都离不了人照顾。
苏娟芳自己踩缝纫机做了一根绑带，忙的时候就把他绑在身后。团团倒也乖巧，全程不哭不闹，只睁着一双懵懂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看这个世界。
许诗霜特地叮嘱过她在厨房炒菜做饭的时候，不能把团团带进去。
因为油烟对小孩子不好。
苏娟芳一看天色，不早了。她一路回来早就闻到了别家别户传来的饭香，便抱着团团进许诗霜那屋，敲了敲门。
“霜儿，你看下孩子，我要做饭。”
“哦哦，好。”许诗霜连忙放下书，起身接过团团。
她把他抱在怀里颠了颠，他立刻朝她咧嘴露出傻笑。
“妈，烨霖呢？”她顺口问。
苏娟芳道：“搁外面写作业呢！可认真了。”
许诗霜打开窗户往外边看了一眼，见谢烨霖果然在认真学习，便露出欣慰的笑容。
苏娟芳给她抓了一把自己今天排队在供销社买的红枣，道：“霜儿，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许诗霜道：“什么事？”
苏娟芳道：“就烨霖上学的事。我平常每天上下学都要接送他，确实挺耽误事儿。他年纪都这么大了，大院里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是自己去上学，你看……”
许诗霜想到她妈一个人操持里外又要照顾自己和团团确实不容易，当即道：“好的妈，我等会去跟烨霖说，和他商量一下以后让他自己上学的事。”
苏娟芳点头道，“我看京市治安蛮安全的嘛。他们小学初中生自己结伴走路去，或者坐公车，也能互相交个朋友什么的。”
“嗯嗯。”
在这年代，像谢烨霖一般年纪的学生小孩确实是都自己上下学。
别说城里了，就是在师资条件差的遥远乡下村里，学校要步行五六公里，也没有家长接送这回事。
许诗霜之所以坚持接送谢烨霖，主要是之前在环泗岛上他被同龄孩子诱拐出去掉坑里有了心理阴影。
现在看来，应该要学会放手。
让谢烨霖自己成长了。
等苏娟芳去厨房忙活，许诗霜便出去找谢烨霖说了以后让他自己上下学的事情。
谢烨霖几乎秒同意，“好啊好啊。”
看他答应得这么积极，许诗霜有点狐疑，“你自己能行？”
“当然。”谢烨霖挺直了胸膛。
他没说，他其实老羡慕那些可以自己放学回家的同学了。
多自由啊。
许诗霜道：“那明天第一天先试试，你一放学就立马回来，不准跑出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玩。如果要和同学一起，必须提前一天跟我汇报。”
“好的好的。”谢烨霖点头如捣蒜。
这事儿商量好后，省去接送的麻烦事，许诗霜和苏娟芳都松了口气。
许诗霜看苏娟芳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便提议要不再请个保姆。
但对此苏娟芳坚决不同意。
一是浪费钱，二是安全性没保障。
“你看上回，那个刘艳红同志……她是叫这个名儿吧？她人走了，她丈夫还找上门来。那一个醉醺醺的壮汉，多吓人啊。”
许诗霜只得暂时打消这个心思。最后还是苏娟芳提议：“你把许乐乐叫过来呗。你上回不是说她夜校停课了吗？反正她一个人待在望城也没啥事，免得她闲出无聊又去找男人被骗了。”
苏娟芳话是说得难听了些，但对许乐乐还是有关心在的。
毕竟这么年轻清秀一个女孩子，要是再给渣男糟蹋了……
“妈你别这么说。”许诗霜道，“我回头发个电报问问她。”
“我说啥了？”苏娟芳嘀咕道，“她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呢就被哄骗怀孕，可不就是作风有问题。别说那男的了，她自己也有责任！”
许诗霜心想这大概就是受害者有罪论。
自从上回无意间知道许乐乐怀孕打过胎的事，苏娟芳就对她意见有点大。
毕竟在苏娟芳看来，许乐乐能摆脱乡下农村人的身份，到城里来工作读书，全都是许诗霜给花的钱帮的忙。
她不好好出息回报许诗霜，反而整这种不三不四的事情，实在让人不齿。
许诗霜只能道：“妈，她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那男的强迫她。”
苏娟芳也就没再说什么。
许诗霜第二天就给许乐乐发去了电报。
望城。
许乐乐收到电报很激动高兴。她正想夜校停课自己该干什么呢，马上就给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