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两人对视一眼,志保很快错开视线,踱步到橱柜前,拿出纱布、医用胶带、络合碘和卵圆钳。

没说行还是不行,琴酒从窗口来到沙发坐下。志保拧开络合碘,倒在弯盘里,用卵圆钳夹住纱布,放在里面浸透。

做完这些,志保就把卵圆钳的握持端放在琴酒面前,单手托腮看着他。琴酒嘴里含着烟,左手握住卵圆钳夹着碘伏纱布,按在伤口上移动,均匀地沾上碘伏。

这是一场新的博弈。志保头一回如此专注地观察琴酒的表情。他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疼痛。虽然也在预料之中,但志保仍是感到无趣感袭来。

还是应该换成酒精或双氧水。志保不禁这样满怀恶意地后悔。

琴酒完成了三遍消毒,把纱布块放在伤口上,然后缠上长纱布,用医用胶带粘好结合处,接着把衣袖放下来,盖住手臂。

尽管志保尽力安慰自己,但是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盯着他就是为了看笑话。他按灭烟蒂,面无表情地捻着烟头。这一切都宣誓志保的失败。

志保将带血的棉球放在烟灰缸里,琴酒擦亮火柴凑近,火舌舔舐纱布,燃烧至灰烬。她将器械收回橱柜,回过头时,琴酒已经开始将沙发上沾血的纱布放在缸里一并点燃。

“真体贴。宫野。”琴酒扯了扯嘴角嘲讽志保。

“哎呀。谢谢你的夸奖。不过这样谨慎的你都会受伤,还真是叫人意外。”志保回到琴酒对面的沙发上坐好,将烟灰缸里的灰烬和烟蒂倒进垃圾桶里。

琴酒的手机响了一声后挂断了。

“三四天换一次纱布,重新消毒,动作幅度放小,小心伤口牵扯。”志保看着琴酒站起身,叮嘱他。琴酒从口袋里掏出信,她将在一旁放了很久的信也递给他。

他走出去,志保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门。

志保站在客厅里,嗅着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混合着洗发水的香气和无法忽略的尼古丁的刺鼻气味。

这是琴酒第一次主动把信递给她。

第二天,志保放学后打开公寓的门,茶几上静静地放着一束玫瑰。志保在玻璃杯里倒上清水,插好玫瑰。

日历又掀过两张,早已换上大衣的志保站在台阶上向下俯视。

早在志保放学前,贝尔摩德和琴酒就站在车边,背对台阶交谈。

“你监视的几只老鼠,没有蠢蠢欲动吧?”琴酒左手插在口袋里,嘴里依旧叼着烟。

“当然。老鼠们对于蛇的行迹,可不总是摸得清楚。”贝尔摩德戴着一顶垂着黑纱的礼帽,微微低着头,隐隐约约显露出她搽着紫红色口红的嘴唇和狐狸般上挑、充满魅惑神情的双眼,昭示出她顶级的美貌。

“宫野家的女儿对你有所信任吗?”她语气中夹杂着打趣。

“小鬼而已,不需要她的信任。抓住弱点就很好控制了。”

“你还是老样子。”贝尔摩德假装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对待这孩子要更温柔体贴才能真正让她言听计从,这才是深入灵魂的控制。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琴酒。”

琴酒吐出烟圈,没做回答。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转头问琴酒,后者弹了弹烟灰:“小伤罢了。仅仅这样就阻止行动,那也不必再谈其他了。”

“那正好。我买了几瓶好酒,”她用幽幽的目光注视琴酒:“今晚记得来,我请你。”琴酒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只是又点燃了一支烟。

两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都向后一瞥,幅度不大。

“你的小猫似乎到了啊。”贝尔摩德从手提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向后观察。

“说什么蠢话。那个小鬼是条毒蛇,日后一定会成长为我们都需要戒备的存在。”

“哎呀。这么高的评价?在你嘴里可是很少见啊。我可要拭目以待了。”她收起镜子,站直身体,两只手指在嘴唇上贴了一下,对着琴酒做了个飞吻:“晚上见。”

志保注视着贝尔摩德完成一系列动作后转身进入另一辆车离开。

味美思。

她只看到了背影。比琴酒矮一些,大衣包裹下的身材傲人。

只有这么一点消息吗。

直到坐在车里,她仍在懊悔。自己如果动作快一点,就能看见她的正脸了。

“别妄想了,宫野。”琴酒突然开口:“想见她,你还不够格。”

“你的错觉。”志保选择矢口否认:“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撒谎。”琴酒笑了,转过身来盯着志保:“宫野。如果现在我摸你的脉搏,不会发现它快的惊人吧?”

会的。志保在心里偷偷说。

但他没有多追究,而是收回目光。

“撒谎是弱者生存的重要手段。关键在于如何不被发现。”

“这是经验之谈吗?”志保明白他没有生气,于是追问。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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