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琅人生的前十七年,只有一个想法:能活着就挺好,忍气吞声点也行。
冷宫孽种、克夫福薄、孀居公主。
为了保命,就算人家骂到家门口,她也得装聋作哑赔笑脸。
可等父皇缠绵病榻,江琅明白自己从来都没有退路。
她要活,更要有尊严、体面地活。
上有草包兄长偏心老爹,下有刁奴眼线阴魂不散。
江琅别无他路,本以为最不济也能和皇兄拼个两败俱伤,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亲爹的心眼子早偏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刑部大牢里,一个扫大街的无名宦官猝然闯入,他说:三日后是殿下的死期。
......人气我不气,我气就中计。
她忍着没抡飞他的狗头,谁料这宦官得寸进尺,咬字暧昧:殿下舍不得杀我,也不敢杀我呢,奴婢谢致,殿下可不要忘了我。
谁想下次再见时,谢致当着她那草包亲哥的面,一脚把她踹下台阶,扬长而去、升官发财——
这下江琅是真的忘不了他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江琅毅然决然地走上了一条发家致富的开店道路。
她创办书斋客栈一体式酒楼,推出征文主题、打造雅俗共赏的多元化榜单,招揽天下郁郁不得志的倒霉贤才。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江琅都抱着闲鹤斋的账本苦思:这样手段了得、出手阔绰、意图不明的死太监,到底是哪来的......
***
谢致发过誓,他要让皇室自相残杀,将权宦挫骨扬灰。
于是他蛰伏五年,极其自信地挑中了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公主。
猜忌、利用、提防、欺骗——
谢致起初把她当成搅弄风云的棋子,他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但他自己也说不好,那汹涌而难以抑制的爱意到底是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夜里生根、发芽、野蛮生长的......
她说这辈子就别再见了。
一天、两天......等到瑄京再传出公主大婚的消息,他终于忍不住了......
愣头青小太监睁着俩眼瞎出主意:“厂督位高权重,喜欢什么抢来就是,何必自苦呢?!”
谢致幡然醒悟,半个时辰后,他决定装半天的翩翩君子,先礼后兵。
一把长刀被用力拍在桌几,在新驸马震骇的目光中,谢致冷静地开口:“新婚大喜啊,我来给驸马送贺礼了。”
注:
1.男主不是可怜卑微挂的,行事比较有个性~
2.女主成过亲,但新婚当天丈夫就死了,双洁,洁得不能再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