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水前十多年的人生都在为别人活,为幼弟谋划前程,为长姐顶罪流放。
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便是躲在半人高的荆棘丛里偷看了那场皇家围猎。
她对猎场中清贵温雅的太子暗生情愫,殊不知那日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也同样有人将她铭记于心。
她流放至千里之外,众叛亲离,被千夫所指,那人隔着木门,一字一顿对她说:“你不欠任何人的,该替你自己活。”
后来,她摸爬滚打一路回到京城,成了名满京都的画师,她的画笔,不谈风月,只绘巷陌深处,人间百态。
可不论是轻歌曼舞的秦楼馆,还是疫病横行的流民堆,却总能见到那个身影。
锦衣玉褂的镇北王世子,丝毫不顾形象的同市井小民挤作一团,轮到他时,便从怀里掏出画卷,直勾勾地看着她。
“等也等了,盼也盼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那画笔之下,不该只有泥泞和苦难,既然不谈风月,那他便以身作饵。
——赠她一场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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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成婚后,卫溪舟总爱缠着李洛水问:“当年在围猎场外,你真不是在偷看我?”
李洛水无奈:“真不是。”
短暂的沉默后,她被人从身后拥住,下颚抵在她肩胛处,嗓音缱绻,像是在撒娇:“可我看见你了,白白惦念了许多年,你说,该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