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记事起她觉得自己一生都是为了母亲而活,循规蹈矩,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迎来的会是母亲无休止的责骂与不见天日的惩罚。 她叛逆私逃出家,被寻回来后,老嬷嬷打着她的手掌心,她的母亲坐在前面哭着跟着她诉苦,面上却看不到任何心痛。 她的母亲告诉她,“等你及笄,娘亲便让你做主。” 往后的日子,每每念及,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褚玉,坚持下去,娘亲答应过你的。” 终于等到她的及笄礼,她不顾母亲反对,孤注一掷,登上盛京城环城河中的青雀台,懵懵懂懂却满怀一腔赤诚,去迎接她充满期待的未来和广阔天地。 可往后的人生,她依旧未曾摆脱母亲替她选择的人生,要她像傀儡一般活着。 她心中的信念崩塌了。 万念俱灰,褚玉选择纵身跃进湖水中了却余生,也是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神明。 ‘神明’在不久前曾笑吟吟对她说:“我叫赵临川,褚玉姑娘,你是我在盛京城认识的第一个姑娘。” 褚玉心中知晓,他们做不成朋友。 他是天上飞雁,而她不过是拘泥井底的蛙,未曾踏出那方圆,不及他见识阅历一角,不知天地广阔。 后来少年说:“褚玉,我们成亲吧,以后天地广阔,任你去看,没人会约束你。”
少年知她的苦楚,在身体互换之后,顶着她的身体,以名义上的‘夫人’,陪着她,跌跌撞撞奔赴她向往半生的天地广阔。 赵临川知晓,在他十七岁封将那日风光返回边关的夜晚,他打马行于闹市上,当夜明月高悬,褚玉一袭红衣在青雀台上起舞。 那一日,他亦为她驻足,倚石桥,为她一顾,不管满楼红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