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道:“那他现在这是?”陈泥丸接着道:“林少侠受伤过重,失血过多,脏腑多处受损,至今昏迷不醒,寻常大夫和药是无法保住他的性命的。方才给祂灌下的药里,除了寻常伤药,还加入了天山雪莲以及千年灵芝,才得以保住他的性命。”
岳英听陈泥丸讲到保住了性命,心中稍感安心,随即又问道:“那书生哥,何时能醒来?”陈泥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外伤易治,内伤难疗,以林少侠的身体,他的外伤暂时并无大碍了,但脉象虚弱,气若游丝,仍未知是否能渡过这个难关。”岳英刚刚安下的心便又提了起来,顿时心慌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道长意思是,书生哥,随时可能没命?”陈泥丸道:“看林少侠的造化了,不过这已经十多日过去了,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林少侠是可以渡过这难关的,岳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
岳英听后叹了口气:“道长,那,书生哥何时能醒来?”陈泥丸摇了摇头道:“此事,贫道也不也妄言,那要看林少侠的造化了,这几日先看下情形,只要他的气血能够恢复如初,那就有醒转的机会。”
岳英听了这话,想到书生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心中又是一酸,顿时又泪如雨下。
陈泥丸在旁看着岳英默默地落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莫教金樽空对月,阴阳两隔最伤情。愿无量天尊保佑这俩孩子吧。”缓步离开了房前。
自此以后,岳英便留在了纯阳宫,承担起了为书生清理,换药的责任。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看望林书生,只盼着他能睁开双眼,与她说说话。可日复一日,书生始终没有苏醒。时间久了,岳英逐渐像每天的工作一般,麻木地换药,已不似先前般,每天都渴望着书生能够醒过来。
陈泥丸看着岳英忙碌的样子,每次也是摇摇头。
时光飞逝,半年光景转眼已逝,薛式站在西厢房外,看着岳英忙忙碌碌。想到她近半年来,为了书生的身体忙里忙外,悉心照料,任劳任怨,再苦再累也没说半个不字,一个大家闺秀,官门出身的女子能做到如厮地步,着实不易。
薛真人压低着声音对陈泥丸道:“岳姑娘如此劳累地照顾林少侠,也真是难为她了。”陈泥丸道:“是啊,堪称无微不至,只是也不知这林少侠何时能醒过来,若再如此下去,岳姑娘恐怕吃不消啊。这身体上的劳累还好说,只是她这心中的希望会慢慢被消磨殆尽。”薛式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是否能醒得过来,要看林少侠的求生欲望了,不过即使醒过来,恐怕一身的武功修为也需要假以时日才能恢复了。”
陈泥丸附和道:“是啊,中原武林元气大伤。玄门洞等五大门派死伤无数,新盟主又昏迷不醒,师傅,你这前盟主又要挑起重担了。”薛式苦笑一声:“我年逾半百,早已有心无力,还是交给年轻一代吧,况且中原武林元气大伤,一时半刻可恢复不了,咱们先暂且看看林少侠的情形吧,此事容后再议。”陈泥丸道:“只得如此了,哦对了,师父,我去看看林少侠的情况吧。”薛式点头允诺,陈泥丸径直走向西厢房。
岳飞与杨再兴在领旨北伐后,便开始整顿兵马,旬月时间便筹备好粮草,整军出发。岳飞与韩世忠兵分两路,岳飞带领岳家军自西线而行,西至湖北后再行北上,而韩世忠军自临安沿海边直接北上,意图东西两路左右夹击进攻汴梁,并在汴梁城下汇合。
岳家军一路势如破竹,仅三月时间便将襄阳拿下。襄阳城门之上,岳飞与杨再兴向北而望,道:“二弟,咱们此次北伐之路此时便算正式开始了,接下来,咱们要挥军北上了。”杨再兴道:“大哥,按照目前我军势头,相信一年之内,定可站到汴梁城的城门之上。”岳飞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明年我们便在汴梁城上饮酒作乐,还我大宋河山,指日可待。”说罢二人都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岳飞在城墙之上见一队轻骑绕城而过,想起他们出发前返回来的一队轻骑,又联想到至今仍没有半分自己妹子和书生的消息,叹了口气道:“唉,至今也不知三弟是生是死,妹子也杳无音信,不知道是否找到三弟啊。”
杨再兴也附和道:“是啊,这一晃三个多月了,不但三弟没消息,连岳英妹子也没了消息,确实让人担心啊。”岳飞接着道:“这撒出去的哨兵也回来了好几波了,均是毫无消息,不得不让人担心啊。”杨再兴也跟着道:“咱们跟三弟相处时日也不多,也不知道三弟有何去处,要是岳英妹子在,她应该能知道三弟常去的地方,或是有什么挚友能收留他。”
岳飞也道:“是啊,如今妹子也不在身边,咱们对这绿林之事是两眼摸黑,两手抓瞎啊。”杨再兴担忧道:“三弟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咱们还是要找,就算三弟不在了,咱们也要到他的坟前上柱香,以全我们兄弟之情不是?”岳飞闻言却否认这话:“三弟福大命大,他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养伤呢。二弟啊,咱们就干咱们的,早晚有一天三弟养好伤就会出现在咱们面前,到时候,让三弟跟咱们共同分享这分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