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点头道:“恩,只不过我有些担心,我就这样去太湖山庄,定会被他们当成杀人凶手给围攻的,他们不可能给我解释的机会的。”
此言一出,岳英却歪着脑袋,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瞧着书生,直把书生瞧得有些浑身不自在,片刻后,书生才问:“英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岳英微笑道:“想不到,书生哥你也有聪明的时候,也能想到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去太湖山庄,哈哈,不用担心,你忘了我会易容术了吗?到时候啊,咱们两个再装扮一下不就能混进去了吗?”
书生点了点头冲着岳英傻傻地笑了笑,又夹了一口菜。
饭后二人各自回房休息,几日的劳顿岳英粘床就睡着了,而书生虽然也是身体疲劳,然而想到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四处奔波,这武功已搁下很久没有修习了,为了应付两月后的比武,一定要在这之前再有些长进,便盘膝而坐,准备修练第六层的《纵横九略》。
《纵横九略》第六篇章主要教人将体内真气压缩以贮入气海,可极大限度存储内力,正所谓“大道其为行,大盈若以亏,自乾位之始,不以常道而行,行逆转之势,以补顺天之不足,道之理,非有形而无形,非有为而无为,非常势而无势,自无盈亏,行转九周,大道初成。”
先前书生在修练这《纵横九略》时,时常有些不明白的语句,练得也是极其吃力,但自得薛真人传授纯阳剑法口决后,又亲自为他演示的剑路和步法后,便对道家心法有了颇深的了解,此时再默念这段,便很快就能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大道看行为端止,大盈要看似亏欠,自此始以乾位开始运气,不能再以八卦寻常顺位运气,而要逆其顺序,来补足顺位运气的不足,道的道理,不是有形的东西,而是无形的,不是总想着怎么练气,而要顺其天理,不是有固定的态势,而是没有固定的态势,才是道,那便没有盈亏之分,运气九周,方初成道法。
书生惊异地心道:“原来练至此处才是初窥门径,这纵横九略中的内功心法果然了得,不知练至最高境界会是何样,那岂不是天下无人能及了。”
自纵横九略这第六篇章始,内家真气方才算是突破常态,练功时劲气会慢慢包裹周身,使周身形成一道防御屏障,第六篇章内功练成后,便会跻身高手行列,与普通武林高手有本质的区别。
书生静心依照纵横九略内载的经文修练,但每次将内力运转一周后欲回到乾位时,总觉得有一股阻力,始终无法突破。一夜间尝试了数次,总是功亏一馈。书生睁眼向窗外望去,眼见天色已近寅时,自己仍无法运转内力一周,心感焦躁。
书生不断在思索,为何这股内力无法突破阻碍,回归乾位。回想起过往陈泥丸及薛真人的言语,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忽地想起薛真人曾对他讲过,“大道之法,遇强而柔,遇柔则刚”一句话,这才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这第六篇章的运气之道,并非在于运气本身,而以运气之法修身养道,去悟出道之法。这便是道法自然的道理了,运气是如此,与人比武更是如此。这纵横九略果然博大精深。”
思毕,书生便又闭目运气,经过前半夜几次运气,次此运转一周便又快了几分,直至快要回归乾位时,便又遇到那股阻力。书生将气劲化开,自这股阻力周边慢慢流动过去,而这股阻力也似会流动一般,在阻止书生这股内劲回归乾位。书生平心静气,将内劲缓缓自这阻力的空隙处流回乾位。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将内力完全运回至乾位。
书生睁开双目,顿感一阵暖意,眼睛明亮了许多,耳朵也聪颖了许多,仿佛一里外的脚步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书生此时一阵欢喜,终于练成纵横九略的前六层,而此时天色也慢慢变白。眼见已无法再入眠,书生便收起真气,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下床后,书生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想到两个月后要与金人比武,而那天池老人据说是会参加的,当今武林,除了薛真人怕是无人敢说能胜得了这天池老人,自己更是此前在天池宫内新败,就算练成了这第六层《纵横九略》怕仍不是天池老人的对手,心中不断地盘算着如何可以抵挡住天池老人的九霄混元功。脑海中也不断地闪着与他过招的情形,同时手上也依着思想比划着招式,试图想出能破解天池老人武功的招式。
如此思来想去,不觉时光流逝,已到了辰时,书生仍在思索招式,此时房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却是岳英来喊书生吃早点。打开房门,见岳英经过一夜休息,满面荣光,精神奕奕地望着他,笑了笑道:“英妹昨夜看来睡得很香,今早上的精神都与往常不太一样了。”
岳英也笑道:“当然,可舒服了,一觉睡到天亮。走吧,咱们用完早点就出发。”
书生应了岳英,二人下楼寻了一个座,用过早餐,即刻启程纵马向苏州而去。此时已正值初冬,江南也飘起小雪,将一路房舍、树木铺上一层薄薄的白纱,像是被雾化一般,绮丽无比。
岳英被沿途风景吸引到情不自禁,感叹道:“冬日来了,这发白的景致着实另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