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显然也看到了连青数,但一时没认出来,看了好半天才惊悟:“啊,你是那个脸肿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的姑娘!消肿之后顺眼多了。”
连青数:“……”
你礼貌点。
宁淮忍住笑,斥责许医生:“家瑜!”
他对连青数介绍说:“这位是许家瑜,上次在绵市见过,我同门师弟。”
然后对许家瑜说:“连青数连律师。”
“律师?师兄你犯什么法了,人家律师登门来找你了。”
宁淮:“……”
这回换成连青数笑:“宁医生,不然这师弟还是别要了吧。”
宁淮捏了捏鼻梁:“好。”
许家瑜:“你们不要太过分……”
宁淮:“你被调回北京了?”
“是啊,我昨天刚到北京,这不就来找师兄你了,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这里装不下你这尊佛。”宁淮婉拒。
“……师兄,你好绝情。”
连青数拾着乐子下饭。
“小连律师和师兄又是怎么遇到的,好巧啊。”
连青数解释道:“朋友在这做手术,我过来借个地方吃饭。”
“吃的外卖呀,多不健康。你看我师兄,从来不吃外卖。”
连青数惊讶,看向宁淮:“你从来不吃外卖的啊?”
“嗯,不健康。”
“他就是洁癖,有毛病。”
“你来到底是干嘛的?”宁淮忍无可忍。
“我不是说了吗,我来求职的啊,师兄,你这里不是在招人吗?”
“你不是被一院调回来了吗?怎么不去一院上班?”
“嗐,说来话长,但总结就是,我被人坑了,现在是调回北京了没错,转头就让我去广西,还是长期调派。我干脆辞职了,不受这个气。”
宁淮大概明白中间的事情,想了想还是说:“太冲动了,当初你进一院也费了很多功夫,就这么辞职了,不后悔吗?”
“有什么后悔的,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倒是洒脱。
许家瑜于是贴到宁淮旁边来:“所以,这不是来投靠师兄了吗?听说你们这里待遇很好啊。”
连青数扒拉完最后一口饭,临走前,对许家瑜摊开手掌,掌心有几颗糖果:“许医生,挑一块糖吧。”
宁淮牙疼地看着她手心的糖,似乎想阻止许家瑜,但话到嘴边变成了:“挑一块吧。”
连青数颇为惊讶地挑眉看他。
宁淮笑意一闪而过。
既然师兄都说了,许家瑜也没拒绝,从中随意挑了一块:“谢谢。”
然后糖块在嘴里化开,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差点给他炸成翠绿色的烟花。
“这是什么啊小连律师?怎么还是芥末味儿的?”许家瑜声音都高了八度。
宁淮笑弯了腰。
许家瑜才反应过来:“师兄!你也坑我!”
连青数功成身退:“我先撤了,你们聊。”
连青数走后,许家瑜猛灌了几杯水,按捺下口腔里的辛辣,问:“你们看起来挺熟了啊,上次见面感觉你们明明刚认识。”
“嗯,曾曲那件事被波及的患者,就是她的朋友。”
“原来如此。”
“你是真的打算来宁安吗?”
“是啊,我很认真地。与其受气,不如找个让自己开心的地方工作。”
宁淮叹气:“我跟人事部说一声,你要是考虑好了,把简历给他们吧。”
“好嘞,谢谢师兄!”
连青数回家之后,闲来无聊,开始查宁淮。
她发挥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职业技能——检索。
她查了宁淮的论文,中英文都有。有一些同时署了导师的名字——孟志怀。
孟志怀,这个名字十分耳熟。连青数百度了一下,查到了一个多月前在微博上炸了锅的医闹事件。
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
一个患者的父亲认为医生没有完全挽回自己女儿的身体健康而持刀伤害主治医生,导致主治医生手部残疾,从此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可就当时的情况,医生能给他女儿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
这个主治医生就是孟志怀。
令人惋惜。
连青数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又重新查询了宁安医院和她在绵市就诊的卫生院,以及那家连锁酒店,不出所料,其间还有一个名为安领杰的股东。宁淮曾说过,他姥爷对绵市卫生院所属的机构有股权,想来便是这个安领杰。
那天她在宁淮办公室门口,听到他和什么“主任”打电话,提到“回去”,是不是指回到三院。
他为什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