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她方才迈着愉快的步子走了出来。
然而安公子还在右侧的澡房中没有出来,她不想催促,四下里看了看,见窗边的美人榻用黄花梨木做成,外形极其优美,便坐过去等候。
她倚在榻端的卷轴木枕上,等了一刻多钟,安清才出来。
安公子发髻松挽,腮凝新荔,眸含秋水,身上穿的是与她同款式的领口绣着枫树叶的绢质长袍浴衣。只是她的浴衣是红色的,虽然绢质纤薄,但是红色遮光,她穿在身上并不觉如何,而安公子的浴衣则是件白色的。
她瞧着白绢下安公子那笔直纤细的腿,平坦紧实的腹,窈窕幼嫩的腰,瓷白无暇的胸,修长光洁的颈,只觉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
安清瞧了一眼房中的布局,微有些诧异,叶小姐为何放着拔步床不用,要在这窗边的美人榻上,只是在哪里行欢,本是女子决定的事,他无权置喙,此刻更不想为这点子小事败叶小姐的兴致。
他紧走几步,脱掉鞋子,小心地跪在了榻尾。榻身是硬木的,他双腿一跪上去,就觉得硌得慌,他努力忽视腿上的不适,轻声问叶葆珍道:“葆珍,清儿如今可以喊葆珍妻主了吗?”
他这话问得有些心机,叶小姐并没有说哪日娶他,他这么说多少有些逼迫的意思。然而事关自己的未来,他不想在叶小姐跟前做无谓的贤良。夜长梦多,谁知道拖久了,叶小姐会不会娶别人呢?
那位向公子可是位待字闺中的才貌双全的大家公子啊。
美人跪着问她,声音软糯,水眸中全是柔情,叶葆珍已然不知身在何处,迷糊糊地答道:“当然可以啦,清儿想什么时候喊就什么时候喊,在我心里,清儿早就是我的夫郎了。”
安清暗暗叹气,叶小姐这样子不知道是脑袋不开窍呢,还是有意避而不答呢?不管是哪种,他眼下所能做的都很有限。只是再有限也得做呀,什么都不做,叶小姐岂会自己成为他的妻主呢?
他沿着榻沿膝行两步,在叶小姐腰侧停了下来,伸手解叶小姐浴衣的带子。手才一碰上带子,感受到浴衣下肌肤的温热滑腻,他的脸就跟被火烧了一般,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美人羞得耳根都红了,却仍旧坚持着要服侍她,叶葆珍心头大为熨帖,却又有些舍不得,按了安公子的手道:“清儿,我自己来吧。”
安清缓缓地摇头:“妻主,这是清儿应该做的,妻主别跟清儿抢了。”
叶葆珍被安公子这声妻主叫得不知今夕何夕,愣怔怔地由着他了。
带子其实极好解,安清方才在澡房中已然练习过了,此刻他把带子向上一挑,再向两边轻轻一扯,带子就顺利地分开了。
浮云卷尽露新月,积雪消融见春山。眼前的美景让他瞬间忘了呼吸,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浑身都开始发热。为了掩饰,他无声地低下了头,吻向那迷人的风景。
美人榻形制小巧,躺了一个叶葆珍,又跪了一个他,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他得时刻向前倾身,才不会掉下榻去。
这样子的小心之下,他就更加容易累,没多大一会儿,他就觉得脸酸腰酸膝盖痛了。然而他抬头看了一眼叶小姐,叶小姐才刚刚得了趣,正在云霄中漫步。他瞧叶小姐这情形知道叶小姐果然如她自己所说,家中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夫小郎。
他竟是她的第一个男儿,这个认知让他只想给叶小姐最美的体验。
他忘了身上的痛苦,也放下了男儿的矜持。
不知过了多久,叶葆珍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见安公子身形不稳地跪在榻沿上,眼看着快要掉下去了,忙伸手抱住安公子的背,眼望着拔步床轻声提议:“这张榻太窄了些,咱们去那边吧?”
拔步床高床软枕,锦褥绣被,自然要比美人榻舒服得多。可是他眼下不能纵情,还是不要去拔步床为妙。
他是要与叶小姐过一辈子的,损了身体,还怎么给叶小姐生女育儿,怎么陪叶小姐白头偕老?
伏在叶小姐肩头,小声道歉:“妻主对不起,尚公子说清儿眼下还不能受孕,清儿今夜只能服侍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