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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1 / 2)

不放心安公子走夜路,与出门时不同,返程的时候,叶葆珍是与安清一同返回修书处的。她骑马走在安清的车子左侧,与车子同止同行,恍惚中有一种护送新婚夫郎回母家的甜蜜错觉。快到达修书处的时候,安清挑起车帘对她言道:“你我错个一两刻钟进门吧。”

叶葆珍闻言,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低声答应,两个又行了片刻,看看距离大门也就一箭地远了,她低声道了句“公子夜安”,而后就带着雾昆先去旁边巷子里埋伏。

安清和莲房进入大门后,叶葆珍和雾昆两个又等了将近两刻钟,估摸着没人会把她和安清联系在一起了,这才大大方方地牵马进门。

守门的老兵上前迎候,乐呵呵地问她俩今个儿干嘛去了,叶葆珍随口扯了个谎:“去岳府做客了。”

老兵听了笑得两眼眯成缝, “岳小姐比您回来得还早呢,您这是又逛欢楼去了吧?”

什么叫岳昉比自己回来得早,今个儿休沐,岳昉在家里住得好好的,怎么会提前回来?自己又岂是那种爱逛欢楼的女人?叶葆珍只当这老兵是老糊涂了,笑了笑不予理会,带着雾昆径直入内。雾昆把两匹马都牵去马棚中喂草,她独个往西跨院第一进的住处走去。才一进跨院门,她就警觉地发现她所住的东厢房里有灯烛光。

有贼?

叶葆珍踅摸了下四周,没寻到趁手的兵刃,只有桂花树下放着一条短腿长板凳,她抓起板凳就冲进了房间,先声夺人地大喊:“哪里来的小贼,敢来你叶姐姐住的地方撒野!”

还没喊完,她就认出了那个蔫答答地坐在梳妆台前的年轻女儿不是别人,正是岳昉。

“小叶子你喊什么?”岳昉从乌木圈椅上转过头来,小脸上泪痕犹新,神情更是十分落寞。

叶葆珍吃了一惊,放下板凳,顺腿坐了上去,“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父亲去外祖父家了?”

她方才在用膳的时候问过安公子,怎得今个儿就回来了,安公子跟她讲了岳父段氏去段家走亲戚的话,她此刻看见岳昉,首先想到的就是岳昉的父亲也去外祖家走亲戚了。

岳昉被她气笑了,“我外祖父外祖母都已经不在了,父亲去外祖家做甚?”

“那你提前跑来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是想我了。”叶葆珍笑着打趣。

“我想约宸雨公子游太液池,跟母亲撒谎说修书处差事紧任务重,我需得早些回来,她就放我回来了,没想到宸雨公子说今个儿是休沐,晚上客人多,他得提前演练歌舞,我无处可去,可不只能回来了?”岳昉的语气很轻松,可是脸上的表情又抑郁又悲伤。

叶葆珍琢磨了一下,问道:“宸雨公子不能游湖,那这个时辰你也不该在这里啊。”眼下才是戌时五刻,清若空的表演正在精彩时刻,这岳小昉好不容易过个休沐,岂能浪费可以大大方方给宸雨公子捧场的机会?

岳昉听了嘴角瞬间就垮了下来,抬起双手捂住小脸,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小叶子,他心里有别人。”

“谁?”

“关国公。”岳昉的声音闷闷的,听得出来很是伤心。

“你别是弄错了吧?关国公什么岁数了,听说家里孙女都有了,宸雨公子怎么会喜欢她?” 叶葆珍不大相信,她快速地做了个分析,她对关荷与宸雨公子的事不甚了解,可是凭着那日所见,她就断定那位年纪一把两鬓都有些斑白的关国公绝不会是宸雨公子的良配。

“我不会弄错的,关国公虽说五十来岁了,可毕竟是国公,功成名就,有权有势,又天天跑去给宸雨公子捧场,还每回都打赏,日久生情,我,我才断断续续地去了几次,哪里比得了?”岳昉说着说着,情绪就越发地低落了,最后干脆小声啜泣起来。

叶葆珍看不下去,上前拍了拍岳昉的肩膀,用常理推测了下,继续安慰岳昉:“关国公之前天天去捧场,那宸雨公子要喜欢关国公,早就喜欢上了,还会等到现在?你别自己给自己找情敌了。”

岳昉肩膀一颤,越发伤心起来,“我今个儿从他那里出来,就去太液池退定好的画舫,退过了心里头郁闷,就骑着马绕着太液池转了一圈,转到后来,我,我就瞧见宸雨他从马车上下来,关国公亲自迎接,两个上了关府的画舫。”

这几乎无可怀疑了,叶葆珍也沉默了起来,可她想了一会儿,就又想出一个可能来,兴冲冲地对岳昉道:“兴许他只是却不过关国公的面子呢,你想他若是心里有关国公,他还用得着瞒你吗?大大方方地告诉你关国公先约了他,不好不去,不就行了?他既不肯告诉你,必是怕你知道了乱吃醋,他如此用心,可见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岳昉直觉叶葆珍的思路有问题,可是再有问题,却是她内心中最想听到的分析,她自欺欺人地附和道:“小叶子,我觉得你说得对,宸雨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他怕我难过才不告诉我实情的,我不能不领情,还误解他。”

叶葆珍重重地一点头:“这就对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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