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玉整日埋头训练,妘苘找到她时,她正在校塲擂台上和士兵比武。
长方形擂台两侧摆放兵器架,副将坐在擂台上方观战,士兵按顺序坐在擂台下方。
李灵玉晒黑了,和军营的糙汉比依旧白的发光,左手拿着把红缨枪立在地面,英姿飒爽。
对面粗犷男子又高又壮,能容下两三个李灵玉,手持金环大刀放狠话,“李玉,擂台上可没兄弟一说了!”
李灵玉笑容爽朗自在,反手翻转红缨枪,枪头直指男子,“那是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动身发起攻击。
红缨枪晃出虚影刺向壮汉,壮汉转身躲过,李灵玉身手敏捷,收枪再攻壮汉落脚之处,红缨枪如若她身收放自如,攻势难以预料。
金环大刀刀身短,壮汉身躯不似李灵玉灵活,几次三番溜得他满头大汗。
两人大战几百回,台下士兵看得热血沸腾。初入军营李玉还是个小白脸,不到半年成长到如此地步实在可怕。
陈副将对李玉赞赏有加,拍响座椅扶手大呵,“好枪法!”
擂台上对战的壮汉突然反应过来,五日前对战,他笑李玉像老鼠只会躲。今日,这李玉攻势猛烈,让他变成逃窜的老鼠。
他拎着金环大刀调侃道:“李小弟好小的心眼儿!”
李灵玉不答,抬手似有扔枪之势。壮汉预判脚步后撤,李灵玉闪身到他背后。
察觉脚步声壮汉转身,本想后退拉开距离,没想到李灵玉双手空空,他脚步后撤直接撞在飞驰的红缨枪上。枪头不偏不倚正中护心盔甲,咚的一声掉在地面。
“好!”
士兵看得酣畅淋漓,妘苘站在不远处心潮澎湃,双手攥拳放在腮边,兴奋地原地跺脚,姐姐好酷!
壮汉腋下像被水浸湿一般,大笑着收起刀,“好啊!又使诈!”
“兵不厌诈。”
李灵玉弯腰捡起红缨枪,发现妘苘喜上眉梢,想抬手回应,看见台下士兵压下小女儿活泼一面。
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妘苘双眼放光,像迷妹站在士兵身后抬高手臂挥动,不停对台上身长玉立的人送飞吻。
瞄到站在她身后的人,李灵玉偷偷为她捏把汗,眨眼使眼色,她蹦得更开心了。
习锦太阳穴突突跳,想到妘苘也许还不知李灵玉是女子,黑着脸从她身边飘过。
妘苘丝毫没注意,他站在擂台上才蹙眉,嗯?剧情终于来了?
习锦冷眼示意壮汉,壮汉屏住呼吸,愣了两三秒意会,将手中金环大刀交给将军。
李灵玉进步飞快,但与军中武将无法一战,更何况是习锦。
气怎么撒她头上了?
她不解,硬着头皮拿起红缨枪迎战。
在习锦面前什么花招都显得滑稽,他品貌非凡,脚步虚实难分,无法猜出准确动向,仿若散步游刃有余。
人外有人,李灵玉险些被巨大差距打垮,想缴械投降。
习锦似守护边关的高山岿然不动,台下士兵瞧他的眼神分外火热,恨不得拽李灵玉下台,自己上场和将军一战。
饶是习锦也无法说能在半年内有如此进步,他压压眼皮,两片薄唇开合,“重心右腿。”
李灵玉眼前一亮,稳住心态听从指导。
“右手抽枪到胯外侧,握紧枪杆。”
红缨枪枪杆震动,竟自有下压之意!
李灵玉生怕身份暴露,着急学大招大式证明自己,却忽视最简单的枪法,经习锦提醒她恍然大悟,举一反三斗志昂扬。
眼前女子有众多优点,习锦心中平静,想那个爱打小算盘、在他面前演戏的人。
他侧头看向台下,妘苘移动到擂台下方皱眉不解。看不见他多厉害,反倒是在问:你上去干什么?又像是不屑,说他再厉害也不如李灵玉。
孔雀白白开屏,还被踹了两脚。习锦心口又酸又疼,鼻尖捕捉到靠近的香气,看也没看翻转手中大刀,刀柄怼在李灵玉腰上。
李灵玉像被人猛地推出去,轻飘飘地身体向前扑,脚跟着向前走了好几步稳住身体。
她与士兵对战数场从未摔倒过,偏偏见了将军腿发软,真是邪门、倒霉。
再说她就是没站住,不期待将军扶她,让开也比拿刀怼她一下好,腰椎那儿肯定青了。
李灵玉牢骚满腹,方才对将军的崇拜之情像青烟消散。
“即日起,每月各营休整时可自由对战,每人邀请一次,非必要不得拒战,胜者赏白银十两!”
习锦声若洪钟,说完走下擂台。无视妘苘讨好的笑容,走了两步后悔了,回头看见人已经找她的好李哥去了!
好你个骑驴的!
妘苘全然不知他生气,跑到姐姐面前竖起大拇指,小嘴像抹了蜜赞声不断。
将军上下嘴皮贴得轻松,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