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喃喃,恨不得马上回大理寺。
只是一抬头,就发现跟前多了一道阴影。
她后退几步,仰头,“王爷?”
衡阳王面色微沉,“看来孙相不仅派人给在草料上下毒。该不会他曾经直接给温少卿下毒吧?”
程傲云忍不住瞪大眼。
温天悦僵住身体。
她知道衡阳王只是随口猜测,可这猜测得也太准了!
……
大理寺。
杨少卿动用自己的权限,才和温天悦一起,将邓谷之经手的所有案子的案卷调出来,几乎摆了半屋子。
此外,邓谷之最后身亡的那个案子,再次被翻出来。
杨心自从提醒温天悦,孙相要和自己做亲家后,算是彻底选择了阵营。起初他儿媳在官署里还被人为难了,被为难习惯了,杨家人也就没当回事了。
“怎么突然想到查邓大人的案子?”
温天悦头也不抬,“大理寺的官员突然复查某个案子,杨大人您说是为什么?”
杨少卿扯扯唇角。他发现和这位年轻人熟悉后,对方就摘下了温和的假面。
“说起邓大人,我就不得不提及她女儿邓司直。这是发生了什么,请了一个多月的病假,其他同僚都有意见了。”
温天悦抬起头,若有所思。
差不多是安怡君和邓寻梅回京不久,准确来说是她就两人的案子询问了邓寻梅后没几日,邓寻梅突然请了病假。
之前她算是欣赏此人,但没急着将人拉入到自己的阵营里。
不是所有人都该对付孙相,这是每个人的选择。
可现在,万一那个小姑娘回忆起安怡君当初办案时做的事情,发现问题,私下调查,被抓到了怎么办?
温天悦有些坐不住,“杨少卿,不如这样,派几人在沐休日问候邓司直,以表大理寺对同僚的关爱,如何?”
杨少卿同意了这个决定,也不等沐休日,当晚就让几个为人和善的同僚去了邓寻梅家,结果发现对方不在家,一问邻居,才知道邓寻梅某天夜里匆匆离家,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因最近官员出事的例子太多,杨少卿重视此事,立马着手调查。
温天悦有些担心邓寻梅,可担心归担心,案子还是得查。
她挑灯夜读,几乎将邓谷之查过的案子翻了个遍,又将邓谷之最初出事的地点和案子翻看了几遍。
“峥州。”
烛火温馨,她眉眼却逐渐犀利,手指在其中一份案卷上划拉了几下。
这是六年前的一个案子,某地雪灾,先帝同意拨银后,户部调出五十万两白银,由专人运送到到受灾地,途径峥州时,被山匪伏击。
五十万两白银不见踪影,当时负责运送的大小官员全都失踪。
还是等受灾地的知州可怜巴巴再次上折子问钱粮走到哪了,大家才知道这件事。
先帝震怒,令人彻查。
可奇怪的是,不管怎么查,找不到人,也找不到银子。
先帝不情愿的继续拨银,让禁军亲自护送,同时也不放弃之前运送的那批白银。
只是有些案子不是想查就能查明白的。
总之,这成了悬案,失踪的白银,失踪的官员,还有神出鬼没最后不见踪影的山匪们。
温天悦又翻阅另一个案子。
是四年多前邓谷之处理的一个案子,也是在峥州。是胆大妄为的劫匪潜入一个富商家里,想劫走对方所有的家产。而这富商惜命,又太会赚钱,越赚越想赚,赚得越多越不安心,雇佣了一大批护院。
当地的县令被他收买,对他拥有大批护院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就像建府的王爷公主能养的府兵有定额,普通人家能雇佣的护院也有定额。因此护院这一行很卷,大家都想在有限的护院中雇佣到武力值最高的。
劫匪与护院们发生冲突,最终以劫匪们全灭,护院死伤一半落幕。
这是大案,大理寺复审时十分谨慎,派出了经验丰富的邓谷之。
邓谷之处理得很妥善,却对这批劫匪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案卷末尾写有她的怀疑。她怀疑这批劫匪就是当初劫走官银的人。
只是大理寺卿否认了这种可能,就连刑部那边也嗤之以鼻。
一批劫匪能够解决朝廷的人,来无影去无踪,另一批却连富商的护院都打不赢,还全灭,怎么可能是同一批人呢?
温天悦细细阅览对方的分析,发现对方说得有几分道理。
“护送官银的队伍里有内贼,因此事发现场的打斗痕迹不重,容易清理。否则那些日子当地没有下雨,怎么可能毁去一切证据?若是如此,山匪们只需要听令行事,只需要将死者与白银转移。”
温天悦不自觉的重复对方的分析,“武力值并不高,只会听从命令,连朝廷的官银都敢劫,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