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温天悦的手上,“温少卿应该只需要伏案办公,为何掌心会红肿起水泡?”
“天气多变,有些不适应。”温天悦一本正经的撒谎。
衡阳王抿唇,潋滟的桃花眼深深看向她,看得温天悦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脸上沾东西时,才转身离开。
温天悦耸耸肩,进了大理寺的门。
衡阳王走出几步,突然轻声说,“阿文。”
“卑职明白。”
阿文找到阿武,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揽着对方的肩膀。
“温少卿最近除了公务还做了什么呀?手怎么那样了?”
阿武老实摇头,“大人不让说。”
“就和我说,就当说悄悄话。”
阿武还是摇头。
阿文只能搬出衡阳王,阿武态度依旧,“可王爷让我只听温少卿的。什么时候王爷让我回去了,我就听王爷的。”
阿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回王府。”
温天悦进了大理寺不久,就碰到小吏姚经义。
姚经义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的手,“大人,神医还是为难您了?”
“也不算为难,都是一些小事,”温天悦甩了甩手,有些无奈,“不过你说得对,神医就喜欢拿捏人的短处。越不擅长什么,越让我做什么。”
要是考校她学问,让她断案,她肯定没问题,可对方偏让她干重活。
她大学那会挑选兼职,都是尽量挑选脑力工作。毕竟身高和力气摆在那,她做不了苦力活,只能努力动脑。
姚经义苦笑:“当初神医也是让我背下一本医书,何时背完何时给我娘医治。不过神医说,我娘的病已经那样了,再耽搁个几年也没差别。”
“他也对我说了类似的话。”
一时之间,大理寺少卿和小吏格外有共同话题。
尽管被最近游历到京城的神医为难了,但温天悦还是很感激眼前这个小吏。
这个小吏就是当初母亲被对手收买,污蔑他不孝的那个小吏。
那件事后,他便在族老们的见证下与弟弟分家,因为不继承父亲留下的财产,母亲从此归弟弟养,他只需要每月提供一些钱粮。而他母亲也没资格拿走他的俸禄了。
温天悦曾经见过那个老妇人来大理寺堵人,哭诉小儿子对自己如何不好,想跟大儿子过活,不过被姚经义拒绝。
被诬告差点流放让姚经义从愚孝中清醒。
因记住温天悦的恩情,姚经义偶然听到温天悦在打听名医,又恰好知道一个江湖上很有名的神医路过京城,便将人推荐给了温天悦。
……
接下来一段时间,温天悦没能等回余平宁,只得继续查案。
好在没多久,马大那边传来消息,他找到那个脖子上有烧伤的男人了。
温天悦当即让几个护卫前去跟踪,发现此人名叫胡元驹,是京城某个花茶坊的护院。不过阿武暗中观察后,笃定此人更像是花茶坊的老板。
她找了个机会,分别带白夫人和罗氏布庄隔壁的棺材铺老板看了看这个胡元驹,两人都认出他。
一个说他曾经去白家找过白仵作,一个说当年罗氏布庄大火,看到这人从布庄里走出来。
再次找到一个突破口,温天悦不敢贸然行动,只是让人继续盯着,自己私下查了查,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这日,她明面上在查一个陈年旧案,其实故意来花茶坊遍布的街道打听胡元驹,结果与乔装打扮的程傲云不期而遇。
程傲云微微拱手,“我包了个雅间,不介意的话过来坐坐。”
温天悦欣然同意,两人都拒绝了小倌们的服务。
“我直言,”程傲云也知道温天悦是调查孙相的主力军,反倒是她,尽管在陛下面前立下誓言,但刑部有个糊涂右侍郎,她更多的精力是在收拾刑部的烂摊子,“我此次来这,是为私情。”
温天悦以为自己听错了,“私情?啊,那个,程大人不是已经有家室了吗?”
向来不苟言笑的程傲云流露出一丝笑意,“并非那个私情。其实,我与户部尚书算是同乡。他当年高中后曾资助乡里,我才能读书。”
这是温天悦不太清楚的事,平日里也没见两人走得近。不过,陛下肯定不想看到重臣关系太好。
“你是来调查户部尚书远房侄子的事情?”
“温少卿果然聪慧。”
程傲云解释道:“尽管方滨是被雨夜连环案的凶手杀害,但温少卿负责此案,应该看出,方滨本不该是凶手的下手对象。”
温天悦点头,这是原身之前调查的旧案之一,也是她怀疑孙相让人毒杀她的导火索之一。她怀疑的另一个导火索,就是重启邓寻梅之母被害案。
“当时重重疑点且不提,近些日子,方滨的妻子发现家里进了偷儿,偷走了方滨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