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赵月那边会有姜荷管照,应知心念行周的留话,终于还是先折道去了星宫。
“元君。”
“执算知道我要来?”
只是还没走近殿门,执算像是掐准了她会来一样,已是出殿迎了过来。
应知审看他一眼,执算一副清秀神貌无端有些紧绷,总叫她心底窜出一个不好的想法,“执算这是打算去哪?”
“极娑。”
在执算说出这两字时,应知的眼皮便燥着跳了几下,是了,能让执算这般慌忙,除了神君还能有谁?
不好的猜想几乎是顷刻涌了上来,心口甫如被什么死死掐住,让应知不觉间皱紧了一对儿秀眉。
“是夫君他出了什么事吗?”
“元君有所不知,神明域之气运关键,是全然维系于神君的神力基源…”
刚说了一句,执算便抬眼嗫喏,他自己尚且不知极娑突降异象究竟缘何,若是就这么将最坏的打算告予元君,又怕对方难以承受。
听着话头朝向并不轻松,偏偏执算还犹豫上了,看的应知心里更加着急,“你说啊!”
一嗓子吼出来后,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执算心下一惊,有些慌神地不得不说了下去:“极娑是神明域元气最为繁杂的层域,也是与神君神力基源最为息息相关之处,若是它有了什么动荡,便说明、说明可能是神君的神力出了问题。”
“极娑自存在以来便从未有过什么异常,即便是融了那么些神力,也从来没有过此般紊乱之象。”
“是以我稍加推测,怕是神君那边出了差池,这正要先去极娑查看一番。”
应知缓着神将此事反复咀嚼过数遍,行周留的那句话此番再浮现,竟是一副血淋淋的画面。
心头猛然震颤,应知伸手抓住了执算的手臂,“带我去极娑。”
得执算携带,应知很快就来到了极娑。
层层云道无尽之下,有一湾寒气弥漫、气态丝缕缠绕上侵的半月云洞。
其内明明是空的,却深不见底,久视而无法轻易平静。
行周正一副如常散懒模样,站在洞边睨看着那云洞内里,气丝缭绕盘旋在他周身,似乎一只收起獠牙的恶兽在夹尾讨蹭。
确认他没什么受伤的地方。
应知忽然停住了脚步,任前面的执算走上去问询,她站在离他数丈远的外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神君也察觉了异样,才亲自前来吗?”
执算见行周无异,这才堪堪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实在庆幸地躬身行了一礼。
行周斜目嗯了一声,还想继续说下去。
眼尾扫过站定了远处的应知,他侧了侧身,转而朝她道:“怎么不过来?”
应知抿了抿唇,不说话。
行周眸光蓦地一缓,他分明看到了,应知眼底那份一闪而过的情绪…该说是责怪吗?
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他闪身揽住了应知那纤细的腰肢,语气里笑意轻快,“你担心本神君?”
执算瞥过一眼,压了压翘起的嘴角,转头走远几步,观察起极娑内的情况。
应知娇容即便是冷落下来,也总勾着那么几分俏丽,“夫君要我来这,是有什么事?”
她贴在行周怀里、微微抬颌斜瞟他一眼,更显女儿情态,叫这气氛倒像是打情骂俏。
行周看不出来,只觉得她眼神牵扯,一边唇角受用地往下撇了撇,低头正要寻啄下去。
应知眼快地抬手挡住他的嘴巴,心里更是气恼,留个话那么言简意赅平白让她担忧,心里那么艰难地到了此处,他竟然不说正事还想着亲嘴!
一掌推开他还不过瘾,应知扯过他那只揽抱的胳膊,二话不说就一口咬了上去。
“说正事。”
行周长睫上掀,露出整只黑瞳淡然,他低头看了眼手臂上那排还红着的齿印,虽说不恼,但也无法理解她这行为。
重新揽上应知,行周带她闪身回了原本站定的位置。
正要开口,被不远处执算的一声惊呼骤然打断。
应知腿快,已是撩摆跑近了执算,“怎么了?”
“是、是半神的神力残留。”
执算摊开握紧的拳头,是一缕极其微弱的浅淡红光、霎时湮灭。
应知看着执算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件饰物,瞳仁似要瞪裂开来。
行周眸光稍暗,还好是他先赶来,虽说是顺手的事,但总归是勉强留下个能辨认的物件。
不然此事怕是要随意就被翻了过去。
“这是…赵月的饰物,我记得,上次姜荷叫我去观舞时,我看到她戴了。”
应知从执算手里拿过那枚碎晶缠戒,一时彷徨,不停地仔细辨认着。
赵月,执算略一回想便记起了她是谁,他偶然曾听持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