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应知回身对上那双寒眸,心中没来由地在噔噔打鼓。
“神君为什么要抢来元君你?元君早身为人时,又是为何能看到、旁人未曾见过的神明?”
“元君你,都未曾好奇过半分吗?”
果然,事态一旦不寻常时,便会麻烦不断。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此如此纠结…
应知敛眸走近,从思罗身上、将神君扶揽了过来,“我无意平白生乱,你所好奇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但于我而言,都会是麻烦。”
临走时应知抬眸定他一眼,“还望华君大度一些,不要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
这世上总有些不知所谓的机缘,何必处处较真呢。
下了云头,应知揽着行周的身子、被压得有些歪斜,她缓缓动用着细微的神力,好叫神君倚靠得舒服些。
思罗独身隐于月影之下,他看着渐远的应知,心里的疑问并没有因此消减。
“麻烦?因为麻烦而置之不理,才会是最大的麻烦。”
瞬息闪身回了乙殿,其内氛围更加嘈杂。
思罗方一坐回位置,便看到执算迎面而来。
“神君可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
执算坐到一旁,“你、又问了元君一些奇怪的问题吧?”
三君可谓朝夕相处,思罗这个势必追究到底的性子,没谁能比执算更清楚了。
“你是知道的?元君的身份?”
思罗执盏,银瞳微转、轻飘地瞥他一眼。
执算作思考状,片刻,他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但我不能告诉你。
思罗冷然,送盏一饮而尽,“你就不担心?万一她对神君不利?对神明域不利呢?”
执算倾身、又为他斟满,微笑道:“放心吧,元君不会对谁不利的。”
“……”
两神相对正安静着。
持阳抱着醉倒了的姜荷,经过了此处,“我夫人醉了,我先回去了。”
思罗抬眸扫过姜荷一眼,没说话。
执算道:“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思罗,不用担心。”
持阳点首、抱着姜荷出了殿门,便直接闪身回了乌宫。
“夫君…”
“我在。”
持阳小心将她放到床上,回身便有侍子端送来了热汤解酒,和温水好作擦拭。
持阳一贯不许侍子触碰姜荷,多是亲力亲为,是以侍子放下所需,便直接离开了。
持阳拢了热巾,轻轻为姜荷擦拭额上细汗,“怎么今日喝了这许多?”
“神君他,竟不会轻视百徕…”
持阳手中动作一顿,对于夫人夸奖神君、很是吃味,“你夫君我也没有轻视过好吧。”
姜荷浑然发笑,“所以我很庆幸,是嫁给了夫君你。”
持阳登时开怀,俯身大亲了一口姜荷的脸蛋,“夫人明智。”
“…我明日,想去见见元君。”
“好~”
“我有话想说。”
“夫人想说便说。”
“我想…”
“我想趁此热闹,托元君也办一场盛会。”
次日一早,应知得了通报匆匆从床上起身,绕过了睡姿难得不雅的神君,直奔外间。
是持阳夫人前来,说有事相求。
应知记得,持阳夫人是席间唯二的女身,她还曾好奇,为何昨日宴席上,女身这么少?
正如东陲小神居外一样,多是男身外游,却难见女身。
是因为女身神明很少?还是百徕新娘很少?
应知从沉思中回神,邀其坐下,才问道:“什么盛会?”
“独属于我们百徕新娘的盛会。”
姜荷目光倏忽坚定,应知有些纳闷。
看上去像是提了一个了不得的建议。
应知轻笑,“自然可以,难得有此机会,此事便交给夫人筹备吧。”
“真的可以?”
“真的。”
应知恍恍明白了什么,“夫人你,好像对这事颇为震惊?”
“元君叫我姜荷便好。”
姜荷目光躲移了一下,“元君刚来不久,自是不知道这神明域里,百徕何谓,新娘又是何谓?”
应知闻言一愣,不知为何,好似是有一颗种子、自心内正要破土而出。
搔地她思绪难安。
不禁皱紧了眉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嫁来神明域时,我本是雀跃欣喜难禁的,可在此生活了许久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如我想象一般,人神共济、一片祥和。”
“幸得夫君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