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锦棠宫,朕观太医似乎有些含糊其辞。可是碍于朕在场,或是对……对张才人的病,有什么顾忌?”
李太医吓得马上又跪了回去:“臣、臣请罪!”
秦宣这回并没有免他的礼,只是轻声笑笑:“李太医不必惶恐。朕并非要降罪与你,相反,你做的很好。未免张才人讳疾忌医,你有所隐瞒也不算坏事,此刻实话实说便好。张才人究竟是何病因?”
李太医努力稳住情绪回答:“回陛下,娘娘的身体底子确实不好,但病因在心结。娘娘郁结于心,若是长久如此,调养的方子恐怕也无甚大用。今日乍然发作,实则是娘娘过于哀痛导致。”他伏跪在地颤着声:“只是、只是微臣、微臣也不知娘娘因何哀痛……因而不敢直言……陛下恕罪!”
“望闻问切,你也不过做到其中之二,病因难明也是常情。”秦宣沉着声:“恕你无罪,起来吧。”
李太医赶紧叩首谢恩:“谢陛下!”
“此时暂可不必向张才人陈明。”秦宣吩咐道:“你且尽心医治。若有什么异常,立即回禀朕。”
“遵旨!”
锦棠宫内,骆绫吃完了药又独自缓了一会,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在院子里溜达。她依旧对睡眠时间有微词,虽然是有点失眠的征兆,但是宫中没什么事儿可干,她也确实不觉得疲累。何况明明都已经习惯了,似乎在现代的时候就是这样?
好像还去看过医生?
骆绫捏着兰花的细长叶子暗自沉思。
有吗?怎么有点记不清了?
她想的出神,本来要晃晃脑袋清醒一下。结果变成了晃晃兰花叶。架子上的花盆都被她扯得歪起来一点,吓得她赶紧放手,迅速在四周张望了一圈,无人发现,这才放下心来。慢慢转身往别的地方去。
岂料她才动脚,廊外的守冬就笑得阳光灿烂地对她说道:“娘娘,不妨事的,这兰花板实得紧,随便扯扯不会受伤的!”
骆绫:……
骆绫只能尴尬笑笑:“是……是吧。”
她回了一句,守冬因此热情地邀请她:“娘娘若想摘叶子,不如来看看这边的蔷薇。因着过冬,蔷薇都要剪枝去叶呢!这样以后才能更好地开花,娘娘要过来试试吗?”
骆绫:……?
“真是服气了,谁家好人没事儿乐意摘叶子玩啊!秦宣在哪里寻摸来的这些人,性格千奇百怪的呢!”
坐在桂花树旁默默给蔷薇去枝叶的骆绫如是想。
她一剪刀下去枝头掉了大半截,守冬在一边打理着新移栽的梅花树,还不忘给予肯定:“娘娘剪得真好!”
骆绫:……
无语无语无大语!守冬是有什么奇怪的任务吗!
骆绫在这边无语凝噎地剪枝,那边正殿里枝云在替她接待江宛宫里的来人。江宛还真是不说客套话,说是送礼立马就真送来了。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江宛也带话说不好越过高位娘娘们,因而只是送了一些小饰品,希望骆绫千万不要嫌弃。
骆绫当然不嫌弃。
只是她担心见了这一个就还得见下一个,她才出了风头,想必接下来不得安宁。正好在外面晕倒这件事已经六宫皆知,给她送来这么一个借口,当然是不用白不用。所以她就一句不便见客,叫枝云出去代为社交了。
这样剪着剪着,抬头一看已经变得颇为充实的院子,还有忙忙碌碌的守冬,突然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好像都远去了。
秦宣再到锦棠宫的时候,骆绫就把着秋千,在院子里晃晃悠悠地晒太阳。枝云在旁边劝说她遮一遮不然可能会晒黑,骆绫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没事儿我晒不黑哒你去忙吧!”
秦宣带着笑走进,坐在秋千旁边的凳子上。
枝云行了礼后,带着起劲儿干活的守冬默默退下了。
“这么自信?”
骆绫仍旧眯缝着眼晃荡:“经验所谈。”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秦宣:“你怎么又来了?”
秦宣“啊”了一声:“我有说过晚点来啊?怎么,这就不欢迎我了?”
“没有的事。”骆绫划拉着手:“我陈述一下。”
“主要想来问问支线任务。”秦宣放低了些声音,问道:“天天摸鱼有些心慌。”
毫不慌张的骆绫莫名感到膝盖中箭,于是双脚蹬地稳住秋千,靠着绳子闭上眼:“有道理,我先看看。”
初时对【成就】里面的支线任务“惊鸿一瞥”时,只是觉得太多的锁定状态,而且任务名也很是抽象,完全无法进行可用联想。骆绫进入页面,发现居然有更新,可选的任务被顶到了第一位。
骆绫定神一看——
【走马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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