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笑道,“也是皇后娘娘心善,竟然让嫔妾的愿望成真了。”
慎嫔这话就很有意思了,汪公公只侍奉皇帝,说明是皇帝亲自下旨将这些牡丹独独赐给皇后的,也侧面印证皇帝对皇后很是满意,自然不会想要立皇贵妃。
陛下不会立皇贵妃,那贵妃的步摇就只是个玩意儿,代表不了什么。
皇后依旧是皇后,贵妃依旧只能是贵妃,皇后不死,贵妃就不可能有上位的那一天。
果不其然,慎嫔的话说完,原本耀武扬威的贵妃脸色一瞬变了。
她盯着皇后身侧的牡丹,目光阴狠地瞪了一眼慎嫔,起身道:“皇后娘娘,臣妾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她也不等皇后回复,就径直离开了凤仪宫。
许容华连忙也道歉请安,在皇后准许后追了上去。
皇后却好像见怪不怪,只问各位妃嫔这花如何。
程锦茵在席间看到了各色月季、蔷薇、芍药、栀子......等等花卉。每两位妃嫔之间的小茶几上都摆放着不同的鲜花,而且花枝都被修剪的美丽且富有层次感,单单是放在那就自成一景,确实让她大饱眼福。
众人当即感谢了皇后娘娘的款待。
之后皇后也就不再留她们,让她们自行散去。
等凤仪宫再度安静下来,皇后才在春熙和春玲的搀扶下回到内室。
她卸下沉重的发饰,整个人强撑的力气好像也被散去一般,满眼竟是无力之感。
沈氏还未除去,她还不能倒下。
皇后沉重的咳嗽两声,卸下脂粉的面色惨白如雪。
“娘娘歇息会儿吧,后日就是清明了,娘娘又要跟陛下去东陵祭祖,舟车劳顿的,娘娘的身体怎么吃得消?”春熙道。
“嗯。那药呢?”皇后点头,旋即问。
“回娘娘,已经倒掉了,不会有人发现的。”春熙又道,“徐如已经通过太医院的考核入宫了,娘娘可要让李惠仪传他......”
“暂且不必。”皇后没等春熙说完,就打断了她,“本宫的病本宫清楚,等之后再说吧。”
春熙记下。
“瑾儿呢?”皇后紧接着问,“可有好好读书?”
“夫子说公主聪慧,这些时日的课业学得很快,娘娘您就放心吧。”春玲接道。
“嗯,晚上本宫要亲自去接瑾儿下学。”皇后道,“谒陵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都准备妥当了。”春熙问,“纯妃和田良使有孕在身,今年还要去吗?”
“本宫已经问过陛下了,陛下的意思是要去的。”皇后叹了声,狭长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一天而已,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再叫两位太医随行便是。”
“是。”春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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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仙居宫。
“啪”地一声,许容华蓦地被打偏了脸,跪在贵妃脚边,止不住地求饶:“求娘娘饶了妾身吧,求娘娘饶了妾身吧。”
“要你多嘴。”贵妃拔下头上凤戏芙蓉的步摇,甩在桌上,骂道,“该死的贱女人,怎么病了这么久还没死?”
“娘娘何必跟她置气,皇后的病,活不长的。”许容华谄媚一笑,却牵动了唇角被贵妃打伤的位置,低“嘶”一声,“院正大人说,皇后的病就是这一两年了,他用的药是慢性毒,诊不出来的。”
贵妃闻言,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在软榻上,手指拨弄着金丝护甲,笑道:“那本宫就姑且再容她些时日吧。”
就在这时,有宫女通报说,田良使求见。
“你想通了?”田良使进来后,贵妃居高临下地睨她。
田良使咬着唇,战战兢兢地跪下,语气卑微而怯懦:“是,妾身但凭娘娘做主。”
闻言,许容华与贵妃对视一眼,抿嘴笑道:“这不就好了么?你且去准备着,贵妃娘娘定然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