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着她的际遇,平日里同他们家的关系也好,纷纷答应下来。
只要是上门来打听她的,一律都说,没有这个人。
只是千算万算,她算漏了对方会拿她亲近的人开刀这件事。
那日在集市上听说,方家夫人将个丫环赶出来了,闹了好大一番动静。
她直觉不对,偷偷过去打听了,才知道那人是同她关系好的康康姐。
她被方少爷拉去泄了愤,还有了身孕。
方家夫人知道了,便将她赶了出来。
原来,还是和上辈子的事重合了吗?
便是她躲开了,也会落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王英英心里愧疚,对方是因着自己的关系,才会平白无故地遭了这番罪。
若说无动于衷,这是不可能的。
她凭着上辈子的记忆,找到了季秋生的家。
季秋生是她上辈子的丈夫,也是她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他小时候同父母走散了,兜兜转转间来到沪市,一个人生活。
她爹娘那会儿虽不富裕,但见他同自己都是差不多大的三岁孩童,心下可怜,便将他带回家一起养了。
王英英九岁那年,季秋生的父母来到沪市,找回了他。
她这才知道,原来季秋生是大富商的儿子。
他父亲身体有些毛病,生育不易,所以这些年来,也只有他这一个独子。
季家父母想着他在沪市住了这些年,再离开怕是会不习惯,再加上他们本也有意在沪市定居,就没搬回老家。
还特地选在沪市的好地段,又重新买了栋小洋楼住下了。
王英英那会儿年岁还小,哪懂得那么多,只觉着对方是背叛了他们的友谊出走了,一直怄着气没理人。
过了许久以后,他们的关系才好些。
只是她现在重新回来了,这误会自然是得去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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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生,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王英英拿出张纸,认真地说:
“我可以给你打欠条,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季秋生这会儿还没长大后那么多心眼,见到她终于肯来理自己,忙不吝地就拿出钱包给她。
他眼巴巴地看着人,“这些够不够?”
王英英看着他展开来的钱包,里面满满的一叠银钱,够她几年开销都有了。
她沉默了瞬,全接过来,“够了。”
王英英拿着钱,买了许多补品,准备去找康康姐。
去到那,却看见她正收拾着行李。
“我要回家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淡淡笑着,眼里却布着散不开的愁绪。
王英英不知怎么才能安慰到她,将手上的补品和银钱往她手里一塞,便跑回家去了。
船开那天,她偷偷跑去码头,躲在根电线杆后面看,季秋生在一旁为她打着掩护。
船开走了,王英英在从电线杆后面走出来,季秋生笨手笨脚地做着鬼脸安慰她。
王英英看着他,突然开口。
“季秋生,你帮我买张船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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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作为在沪市也有着地位的富商,买张船票自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因为他非要跟着自己一起来,票便从船票变成了火车票。
远山镇没有火车站,他们只好停在了隔壁远海镇的火车站下车,又重新买了船票到远山镇。
当然,季秋生没同她一起来。
他晕船晕得厉害,虽想要同她一起过来,还是被她威胁着留在了远海镇等她。
王英英到了远山镇,一路打听着,终于找到了康康姐在的地方。
她已经在当铺做工了,看着也好了很多,她稍稍安下些心。
康康姐看到她很是意外,问起原因的时候,她胡诌了个由头,说是来这处找她玩的。
她看上去不大相信,但还是给她找了个镇上没人住着的空屋子,让她在这歇息几日。
王英英特地同她约定好了,不要将自己的事告诉别人,不然可能会有别的麻烦。
毕竟,她现在只是个虚岁十岁的小孩子。
康康姐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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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想事情想得太久,还是康康姐哄人的动作真的起了作用,王英英这会儿真的有了些困意。
但快要闭眼前,她还是伸手握住了康康姐的手。
她今日说的话,不是哄人的假话。
她一定会让方家那个黑心肝的少爷付出代价的。
便是不能杀了他,也不会叫他好过。
今日看康康姐的反应,她心里,还是没真正放下的。
这样长久下去,心里怕是会压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