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
贺予文眨了眨眼,天色黑了,她看不清面前人的神色,只注意到他嘴唇紧紧抿着。
她感觉得到,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我不是想故意溜进来的,只是突然想来这边见见你……”
贺予文越说越小声,她自己也知道这太奇怪。
她只是太不心安。
裴灿礼还是没说话,就站在原地隔望着她。
他慢慢开口,“没关系。”
贺予文看着他不变的神色,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真的没关系,但无论如何,她得先和对方解释好。
她开口,“我……”
裴灿礼打断了她。
高大的身影走近来,覆住了她面前的光。
她被人动作轻柔地拥住,有些气味。
“没关系的,文文,没关系。”
贺予文察觉到他身上的酒气,有些僵硬。
她实在是没想到裴灿礼喝了酒。
昨晚他们分别前,就已经去一起吃了晚饭,那会儿他还是没喝酒的。
那自己这样半夜进来,他还喝了酒,总觉得不太安全。
她本来是因为做了不好的梦,太过的心慌,才想着来找他,确定好这根浮木的存在,才好让自己安心些。
可他这样的情况,倒让她更心慌了。
她想挣开,又怕刺激到他。
毕竟喝了酒的人,总归是不好激的。
贺予文小心地动了动,一点点挣脱开人。
裴灿礼还站在原地,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贺予文有些不敢看他, “我要回家了。”
裴灿礼点点头,也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有几分清醒。
“那我送你回去。”
贺予文现在不敢和他接触太多,连忙摆摆手,又跑到墙边,指了指上面。
“我自己回去。”
裴灿礼看着有些担心,但没有说话。
贺予文松了口气,立刻跑到墙边爬上去。
裴灿礼走到墙下边,似乎是准备接她。
贺予文顺利地出了裴家。
这夜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奇怪,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倒累得自己白白出来了一趟。
贺予文摸了摸手上的串珠。
算了,好歹他是她现下里最好的出路了。
就算再怎样,她也得利用好人。
这一份来往,便是她的浮木。
哪怕这根浮木终会飘到别处。
-
裴灿礼做了个梦。
梦里,他没有回来,一直都在那处宅子里待着,永远都在上着香敬着佛,替她祈福。
他醒了过来,喝了些酒,但还没醉。
出来院子里散着步,打算静静心。
有颗石子被抛了进来,砸在他脚边。
莫名地,他没有喊人过来。
他离得更近了些,等着墙另一边的人过来。
墙头有个女孩子背对着,径直跳下来。
转过身,是她。
她走过来,张嘴便是同他解释。
其实不用解释的,他根本不会拒绝。
她来,他还会更开心。
许是喝了酒,他有些恍惚。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那样鲜活的、动人的她,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外壳似乎全对,内里好像全有问题。感觉好像全偏了,又不知道偏在哪里。
裴灿礼想,若是当初她没选择留在自己身边,就该是这样鲜活样子的。
他走上前,抱住了她。
好久不见啊,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