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双肩耷拉着没了精神气。
他脚步后退,和秋然拉开安全距离,从她手中端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而下,他品不到丝毫茶味,仿若饮的只是杯温开水。
?“我还有事,先走了。”
邱鸿博交代一句后,不等秋然回应便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人茫然眨眼,秋然抚了抚空牢牢的心口,许久后长吁口气。
她的神色难掩黯然,也是,邱爷早已和她说清,和她不会有任何发展,她怎还会有这种狂妄的念想。
她勾了勾唇角,嘴角自嘲的弧度有着超出她年纪的苦涩。
这夜,浓雾弥散,前路看不清方向。
巷子上已无百姓走动,寂寥而静谧。
邱鸿博不知怎的回的府,回过神时已在床榻之上烙饼,翻来覆去无论怎样都睡不着。
他做事凡事权衡利弊,不做没把握的事,茶娘的心应当不在他身上。
可真要他放弃,他又无法割舍。
他难以想象亲眼看着她嫁为人妇,被他人拥入怀中,与他人白头偕老。
这些年他始终对女子感受平平,没有春心搏动之感,仅存欣赏敬爱之心,且当朋友相处。
起先,他以为他对茶娘也只是欣赏,对她出色的茶艺钦佩不已,认为她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绝妙匠人。
可现在想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有几分懊恼地拍了拍额头,真是愚钝啊,要是早些明白自己心意就能先下手为强,哪会到今日的地步。
眼下瞧着,傅北对茶娘亦有几分心思,他若是要出手避免不了兄弟相争……
清冷月光自窗棂间落入寝房,将他的五官照得明明灭灭。
这一夜,他睁眼到了天亮,竟是一夜未眠。
距离宫宴不过两日,尚食局进入了最后的置备阶段,每个人精神紧绷,生怕哪一个环节没思虑周全,出了岔子掉脑袋。
就连有了身孕的皇后也来尚食局瞧了几眼,只不过闻着味不对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踏入了茗香四溢的茶室,还是茶娘这边她能待得下去。
至于宫宴佳肴则交由吴尚食和祁嬷嬷共同协力,将流程走上一遍。
茶室内,谁都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过来,几个小宫女局促不已,各个垂首作乖巧状。
皇后的视线扫过她们,落在茶娘身上,唇角有隐隐笑意,她伸手抚了抚才显怀的肚子,和茶娘表明来意,“本宫本想在宫宴前最后确认一二,岂料身子受不住难受得紧,只能来你这缓缓。”
茶娘上前虚扶一下,转而道,声音娇娇柔柔,“我给皇后娘娘泡壶薄荷茶,口味清新可缓解恶心、呕吐等不适反应,望皇后娘娘保重凤体。”
听她说要泡茶,几个小宫女围上来,一一帮着打下手,有帮忙清洗茶具的,有替茶娘拿薄荷叶的,各司其职。
不过几日功夫,几人配合得当。
有了她们协助,茶娘倒成了最空闲之人,便提着她的小圆凳给皇后寻了个位置,怕她屁股受冻,又铺了个软垫过去。
那是桃红赶夜亲手缝制,谢茶茶身子骨弱容易着凉,桃红特地备着的。
皇后没在这时搭话,才在茶娘贴心准备的位置坐下,她又递来一个刚灌好的汤婆子,细节到位相当暖心,给人万分亲切之感。
皇后赞赏有佳,心中对茶娘更加肯定几分。
如此心细之人,做什么都能做得好。
别说傅尚书那臭男人,便是她这个女子都有些欢喜茶娘了。
谢茶茶今日依旧一袭月白色长袍,在花纹上有所不同,今日则为水墨色的文竹,简约而大方,正如她清清冷冷的气质。
皇后瞧了也有几分欢喜,茶娘不光茶艺过人,就连着衣审美都是极佳。
她修长的脖颈露出部分白皙,肩背哪怕在厚重冬装下依旧单薄,肩颈线条流畅,端得一身好气质。
她的指尖染了蔻丹,像是即将绽放的花骨朵,娇艳欲滴,甚是吸引人目光。
她的茶艺行云流水,指尖在各个茶具间流转,动作丝滑不见半分生疏,像是融入到她血液之中一般自然,她是为茶艺而生的。
皇后瞧得认真,原来真有人不动声色就能耀眼夺目了。
一壶薄荷茶泡成,小宫女们退至一旁,降低存在感。
谢茶茶葱白如玉的手指扶着壶身,薄荷茶自上而下倾泻,伴着哗哗茶水声顷刻间清香四溢,清新的薄荷香气讨喜,适配率高喜欢之人众多。
只是寻常喝得少,今日是为着皇后害喜而备。
皇后见茶水泡成,正要起身,茶娘赶忙递给眼神给珍珠。
珍珠机灵地上前,先皇后一步将茶水送到她跟前,不忘贴心一句,“茶水略烫,皇后娘娘当心着些。”
皇后这才多看了她一眼,跟着茶娘做事,人也跟着机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