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迎上去。
“奴婢在。”
“传司药司的人过来。”
司药司?王宜连声应是,心道这玉眠是真命大。倘若是要赐死,恐怕传的便是宫正司的人了。
陆云安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晓得司药司是治病的地方。
“陛下,玉眠她还好吗?”
陆云安的声音一出,王宜险些站不稳。他悄悄抬眼瞪着陆云安,示意他不要再说,可那人好像不知所谓似的,竟继续开口道:“奴婢可以去看看玉眠吗?”
赵怜筠转眸,将视线停在陆云安身上。
片刻,他从内仕手中接过氅衣,慢条斯理的穿好,问道:“很担心她?”
陆云安点点头,一副天真的模样容易叫人生不起气来。可一旁的王宜却深深皱起了眉,只想上前捂住他的嘴巴。
“好一个担心。你若不出声,朕险些忘了你。”赵怜筠沉声道:“内仕私自将宫女带回直房,该当何处,王宜。”
王宜硬着头皮回道:“回陛下,内仕当仗笞二十,宫女当提铃(1)。”
“笞二十。”
“是……是!”王宜的心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偏还得问:“那……玉眠姑娘的提铃之刑。”
“按律处置。”
“是!”
赵怜筠离开后,王宜方才敢大口呼气。
“晚些回去再说你!”
他来不及训斥陆云安,还需得去传司药司的人过来,陛下的意思是要治,也要罚。
***
何应婻从司药司过来,还同另一位典药抱怨了一番。
这养心殿伺候的宫女是病秧子,三天两头的要医上一回。
走进暖阁内,她本是带了些不满来的,待看清那屏风后的人后,何应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黑漆嵌螺钿龙纹罗汉床上,女子衣衫褪至肩下,半趴在榻上,露出的后颈青紫一片。
若不是走近能看见她的肩头微耸,何应婻以为她已经晕死过去。
“你……还好吗?”何应婻放下药箱,轻轻拍了拍她。
(1)提铃是明代对宫女的一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