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见了男人接下来的话。
“你的名字。”
他想要的东西是她的名字。
玉眠红彤彤的眼撞上温祈充满善意的眼神。他是在认真的问她的姓名。
玉眠努力地提高声音,同样认真的告诉他:“玉眠,玉石的玉,好眠的眠。”
“一夜好眠,便是最好的祝福了。”温祈笑道。
玉眠淡淡一笑,却有些忧伤。
她道:“公子,我得回去了。”
玉眠想要跪下磕头,被温祈拦下来。
“姑娘不要向我行礼磕头。”他又道:“夜色正浓,路又湿滑,明日一早再走吧。”
玉眠摇了摇头。
温祈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从最初月台下的一眼,到如今也不过第三面。看穿人心,他没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想有这样的本事。
可回京后,入梅园小住的两次都遇上了她。一次是她折花,一次是她狼狈的晕倒在雪地里。
温祈平生第一次想去了解一名女子的心思。
于是他道:“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若是没有,也可以将我当作陪你说说话的人。”
玉眠对温祈心怀感激,却知道他帮不了自己。不论如何,她也不会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只是后半句,她有些不解。
说说话的人……
“初见你时,你与一只猫说话,脸上满是笑意。我觉得能有个说话的地方,你会开心许多。”
温祈的话,总是淡淡的,像是在叙说。
“所以,一定要来,好吗?”
“好。”玉眠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沁人心脾的暗香,丝丝缕缕的传入感官。也许回养心殿这一程,并不像想象中的难熬。
玉眠走后,温祈独自坐在案前,仍然只点一盏灯。
梅园里的幽兰居是温祈入宫伴读时的住所,他曾被大渊城内的读书人称作幽兰公子,也是源自此。
幽兰居的陈设皆是旧时的样子。
只是幽兰公子不复存在,那时他的老师,内阁次辅楼侒亲笔提下的幽兰二字,如今也已随着岁月化作尘埃了。
灯影下,人也孤寂。
***
赵怜筠从绛雪轩回养心殿时,已是深夜。
王宜替赵怜筠撑着伞,远远瞧见跪在汉白玉台阶下的瘦影。他察觉出气氛不对,暗暗替她捏了把冷汗。
玉眠换上宫服后便过来赵怜筠的寝宫跪着,期间腿疼的她咬破了嘴皮,满嘴都是血腥味,后来又慢慢的只剩下冷,直至冻的四肢再也感受不到痛,她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袍角,从远处走来。
她被冻的嘴唇发紫,想要说话更是艰难。她只能这么跪着等待,等待着。
只是赵怜筠在她面前不曾停留,径直上了台阶,她面前被带过一阵雪风。
王宜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的跟上去,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