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虽然不早了,但是阴沉沉的天因为飘起了细雨而显得格外晦涩,司马凌云打昏燕灵时候,抱起他闪身躲了起来,仔细的倾听着渐渐近了的马蹄声。
此刻,屋外一队人马正缓缓的在雨中前进。
[主子,前面有一个破屋,正好可以避雨。]领头的小厮,跑到马车前禀报。
[夫君,没事的,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这才出发没多久。]
[这怎么行,你有了身孕,下雨路途泥泞很危险,本让你在家好好休养,可你偏要来,如今又要任性!]
马车里传来女子的娇笑,随后男子声音又想起,[吩咐下去,去破屋暂避下雨。]
一些个下人很快先进了屋子收拾起来,司马凌云在暗处仔细的张望,原来不是邢家的人马,看来自己多虑了,想来邢家的人即使真找到这里,马蹄声也不会如此的齐整。
[夫君,我自己走就好,还没有那么娇贵呢!] 悦耳的声音让司马凌云心头一惊,芊芊!向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娇弱的女子在一个男子的搀扶下正走进来,看那女子得身形,确似已经怀了数月的身孕。
司马凌云万万没有想到,事隔多年,竟然又见到了当年的[故人]——石芊芊!
此刻陈子龙正扶着爱妻在铺好的软垫上坐下,虽然这破屋简陋,但是挡雨还是不成问题,加上下人已经打扫了一下,看似还是干净的,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的为芊芊解开遮雨的披风。
司马凌云看着眼前的一切,当年的切肤之痛仿佛又历历在目。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今在芊芊身边的应该是自己啊!想到这些年自己荒唐,莫不是因为当年的恩怨而耿耿于怀,现在,陈子龙美人在怀,想必不久膝下又将有儿女,而自己——司马凌云不禁冷笑了。
[叮——]一个清脆的声音,虽然不响但是在相对安静的屋子里面却清晰可闻。
[谁——]陈子龙马上警惕的四处张望,整个人更是本能的保护着爱妻。一些下人也马上在屋子里面四处搜索开来。
司马凌云看了看地上的钗,再看看燕灵散落的发丝,这个女人真是会惹麻烦!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想到这里,他抱着燕灵走了出来。
陈子龙认识这张脸,这是爱妻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不过当然是过去的,虽然没有正式的会面,但是当时他质问芊芊时候的那张充满愤怒和仇恨的脸,他永远都记得。此刻,芊芊更是苍白了脸,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夫君。
[凌云,好久不见。] 长久的僵局后,是芊芊最后鼓起勇气向他开了口,毕竟当初是她辜负了他,也是她不告而别。
司马凌云并没有马上回话,只是视线落在石芊芊隆起的腹部上,陈子龙见了将妻子搂得更紧了。
[好久不见。] 司马凌云露出了笑容,[想必这就是陈公子。] 他的笑容没有半点真诚,语气也听不出赞美,完全是防备的试探。
陈子龙知道他并非善意,无奈当初芊芊的悔婚的确是伤他不小,自己多少也有些内疚,也只能陪着寒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当年的事情,还是多亏司马公子成全。]
[好说。]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看见陈子龙瞄向自己怀中的女子,司马凌云说道,[这是内子,我们路遇匪徒,她被人打晕,我也受了伤。所以到这里来躲避。]
[如今这道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陈子龙嘴上说着,揣摩着司马凌云话里的真实性,眼前的两个人由种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又不知问题出在那里。[在下出门,有自备的一些伤药,如果司马公子不嫌弃,还是疗伤要紧。]
说完就招呼仆人那出药箱子,司马凌云也不客气,将燕灵放在一边,就侧过身给自己敷药。
看到司马凌云只是将那女子放在地上,陈子龙皱了下眉头,然后看着他的背影,问道,[此刻,我和芊芊是为了太后的寿辰到这里进贡些马匹,如今事已经完成,准备回去。不知道司马兄事因为何事到此啊?]
好一个陈子龙,司马凌云咬了下牙,将伤口的布重新包好,[内人有亲戚在这里,此次只是省亲。]
芊芊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和司马凌云的不对盘,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司马凌云本来就有许多的愧疚,可是如今看到他已经有了妻室,心也放下了许多,相信之前的事情应该有些释怀了吧。
[夫君,]她轻轻的凑到陈子龙的耳边,[夫君,我们请他们去山庄住几天好不好,等他的伤好了再让他们走。]
陈子龙为难的看着爱妻,老实说他并不认为司马凌云可以完全放下仇恨,所以他才会帮助石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搬离。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这样做无非的引狼入室。如果他还怀恨在心,那么现在碰上了,虽然借口躲开,可是他肯定会在附近追查他们的下落,到时候还是躲不掉。与其这样干脆就赌一下,说不定可以真的化干戈为玉帛。
想到这里,陈子龙对芊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