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柳奕之开口道:“你就是林涛?”
“回将军话,小人正是林涛。”
“你知道本将军为何喊你过来?”
阿涛战战兢兢道:“是,是因为小人没有给殷管事对账。”
“是吗?”
“是……”阿涛眼神闪烁,身子颤抖地越发厉害。
全哲突然问道:“你手怎么了?”
阿涛忙回道:“回、回将军,小人,烫,烫伤了。”
“烫伤?”全哲追问:“在何处烫伤?何物烫伤啊?”
“回,将军,是,昨日,煎药的时候烫伤的。”
柳奕之道:“煎药?既然是在兵营烫伤的,那本将军理当关心关心你了,本将军看看伤势如何?”
“将军,不用,都是小伤,很快就好了。”
“小伤?很快就好了?”柳奕之唇边划过一抹嗤笑,道:“既然是小伤,为何告病休息,还不与殷管事对账?既如此,本将军就要看看你的伤究竟有多严重,严重到对帐的差事也无法做了?”
陡然双眼一瞪,沉声喝道:“解开纱布!”
阿涛吓的身子一颤,右手缓缓摸上左手,却犹豫着不愿解开。
殷君瑶一看,口中道:“我来帮你。”不由分说上前抓住他的手,在阿涛的惊呼声中扯掉了纱布。
婧儿透过屏风夹缝,清晰地看见了他手腕处两条长而深的抓痕……
全哲倒吸了一口冷气。
柳奕之怒目圆睁,陡然拍案而起,高喝一声:“来人,将林涛拿下!”
门外顿时进来两名士兵,将阿涛双臂拧在背后。
阿涛吓的浑身哆嗦,满目惊恐之色,问道:“将军,将军,我跟殷管事对账便是,马上就对账,将军,小人错了,小人再不敢了……”
柳奕之斥道:“你错了?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我问你,王允是怎么死的?”
阿涛惊悚莫名地辩解道:“王允?将军,小人不知道啊,小人真的不知道,王允死在树林里,而小人一直是在兵营里,哪里也没去呀……”
全哲突然开口:“你怎知王允死在树林里?”
阿涛骤然一震,旋即忙说道:“外面都这样传的呀,小人真的、真的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你敢不认?”柳奕之语声犀利,目色凛然。
便在此时,言虎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件黑衣,对柳奕之说道:
“将军,这是方才在林涛房中搜出的衣衫。”他将衣襟上一块破损处寻了出来。
柳奕之取了桌上那块小手指大小的布条往上比对,面上露出一丝冷笑:
“林涛,这件衣服是你房中搜出来的,可是你的?”
阿涛战战兢兢瞥了一眼,道:“是,是小人的。”
柳奕之拿起那手指细的布条:“这块布条就是你杀王允时被灌木勾下的,想必你尚未发觉吧?”
阿涛怔然,随即辩驳:“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栽赃,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将军……”
柳奕之冷声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来人,去把刘云和医所的老四带过来。”
“是。”
全哲问道:“阿涛,听说,林医师待你不错,你还跟他学了些医术啊。”
阿涛拼命摇头:“没有,我不会,我只是个负责煎药的,其他什么都不会啊。”
言虎突然将一个东西拿了出来,嘲讽似地在他面前晃晃,转而递给了柳奕之,道:“将军,这是在他房中搜出的。”
柳奕之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银针袋,柳奕之看向阿涛,道:“你说你不会医术,这可是在你房中搜出的,不会医术,你要银针做什么?”
阿涛惊慌失措地道:“那个,我是想学,可是还没学,反正我不会,有这个银针,未必我就学了医术了呀。”
“那这又是什么?”言虎的手中提着一个小布袋,打开布袋,里面出现一堆散银,一串珍珠项链和一枚碧绿玉镯。
全哲冷笑道:“阿涛啊,你每月兵饷有几文钱啊,这些贵重财物又是何处而来?”
阿涛傻了眼,口中喃喃道:“栽赃,都是栽赃……”
柳奕之见他抵死不认,沉声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在这等着,等刘云和老四来了本将军看你如何抵赖。把他绑了。”
“是。”
两名士兵用绳子将阿涛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阿涛跪在堂中瑟瑟发抖。
……
不消片刻,刘云与老四走了进来,一见两位大人端坐堂中,阿涛五花大绑跪在地上,几名士兵手持长剑凌然而立,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吓的双双跪下。
柳奕之让他们起身说话,他将犀利的眸色转向老四,沉声问道:“你就是老四?”
老四忙回道:“回将军话,小人叫张元,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叫我老四。”
柳奕之道:“老四,本将军现在问你话,你必须如实作答,若有半句虚言,你可知道欺瞒本将军的后果?”
老四忙抱拳额首道:“将军但问,小人不敢撒谎。”
柳奕之道:“好,那本将军且问你,你可知这林涛懂不懂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