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逃脱?”宋锦和在戏院门前布告栏上站定。
“胡人表演,今夜没有皮影,还去吗?”姜向松问她
宋锦和思考片刻,抬脚进门:“来都来了。”
“锦和?”刚落座的宋锦和听见了好友的声音。
“清也?你也来看这个节目?”宋锦和拉着她坐在一块。
“哦,我是想研究一下人落水后的能撑多久。”杨清也掏出笔墨本子。
是医术狂魔呢。宋锦和敬佩地看着自己好友,默默地给她倒好茶。
表演开始前两位胡人先表演了几个杂耍热场,随着幕布滑落,一个可容一人的琉璃水缸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们现在要请术士上场,他会在水缸加满水时挣脱开铁链逃生吗?请大家期待。”胡人操着并不流利的华语。
“史道成?”宋锦和揉了揉眼睛。
“士族当众卖艺,工部侍郎今晚过后会关他禁闭。”姜向松看着台上兴奋地向众人挥手的史道成。
“他也太亢奋了吧。”杨清也将笔杆抵在下巴上。
待史道成站稳,琉璃水缸开始倒入大量的水。
“这水……”杨清也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怎么了?”宋锦和看她表情有些不好。
“现在还不确定,得在观察观察,我先去小解。”杨清也起身,她特地经过表演的台子。
若隐若无的天仙子的香味,杨清也在小二的注视下只能随女伙计去茅房。
“表兄,好像有点不对劲。”宋锦和看着水里的史道成,他挣扎得一会猛烈一会缓慢。
“你想干什么?”姜向松看向她。
“他也太像时清醒时昏迷的状态了,”宋锦和犹豫再三“万一是真的在水里晕了,会死吧。”
姜向松二话没说,站起来喊了一声:“史道成!”
水缸的人勉强地睁开眼,用力锤了一下琉璃缸,随即他的胳膊就软绵绵地垂下。
“有问题。”姜向松话音刚落,宋锦和就快步上台。
靠近台子时她被胡人拦住。
“看来我们这位小娘子有些担心呢,郎君给你的朋友打个招呼。”胡人敲敲缸壁。
史道成骤然变得清醒,他微笑着动了动自己被捆的手脚,用口型示意观众们不要担心。
如果不是看到了史道成涌出的泪水,宋锦和可能会相信他是真的醒了。
“让开!”宋锦和用力踩了胡人一脚冲上台。
“离她远一点。”姜向松赶过来按住想要抓人的活计。
“你们想干什么!”胡人伸手想要把宋锦和拉开。
他的手被姜向松用力掰下:“我说了等一等。”
宋锦和双手用力锤动琉璃水缸,史道成费力的睁开眼,眼前涌出水泡。
他在无声的哭。
意识到这件事的宋锦和,感觉一股寒气自脚底涌上后背。
她迅速环视一周,抓起落在地上的铁链用力甩向琉璃水缸。
“锦和!”
一直站在她身边帮忙挡住胡人的姜向松伸出手,千钧一发之间,扯过宋锦和将她护在怀里。
水缸里的水倾泻而下,奄奄一息的工部侍郎的儿子顺着水势滑出,整个人倒在碎片上,血洇散开来。
“来人帮我把他抬到桌子上。”刚出去小解回来的杨清也迅速判断现场情况。
“表兄!你没事吧?”宋锦和连忙检查姜向松的背部。
“别害怕,就是划伤,先看看史郎君。”姜向松看向二楼一处房间。
“真可惜。”三皇子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嘴唇。
“节目中断了,令郎真有福气。不过,我这人一向有耐心,侍郎我等你回复。”三皇子盯着压在自己脚下的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因为嘴塞了布不能出声,他悲愤地看着三皇子,担心自己的儿子性命却无能为力,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楼下人的身上。
“主子。”三皇子身后的人按住剑柄。
“那两个胡人杀了,不要留给任何人机会。”三皇子盯着工部侍郎慢悠悠地交代。
“是。”那人出门。
“死人了!”不知道谁尖叫一声。
宋锦和迅速转身,看向声音来源。
被吓了一跳的杨清也恼怒的转身:“没死呢!谁说他死了。”
宋锦和瞧见台下的客人被溅了满脸血,正崩溃的跌坐在地上。
“不是啊,是胡人死了!”客人干呕一声。
在他面前的胡人捂住脖子发出“赫赫”声,另外一个倒地的胡人胸口绽开血花。
“清也,表兄……”宋锦和觉得自己双腿有些发软。
姜向松扶住她,宋锦和听见表兄对云眠说:“马车上有我的衣服给锦和拿过来。”
“表兄你先回马车把衣服换了,要不然等会受凉,你身子都因为护着我湿透了。”宋锦和想拿帕子给他擦脸,掏出来后发现可以拧出来水。
注视着她的姜向松笑出声,宋锦和听见笑声有些尴尬。
“三娘,衣服。”云眠将外衣披到宋锦和身上。
“呕,呕!”史道成呕出一大片水。
杨清也松口气:“活了,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