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升,纪长安的哭声逐渐大了些。但因为洞房被下了禁制,甚至那些伺候的丫头,都不能靠近她从小长大的这座院子。血腥气息随着红色的芙蓉纱帐,丝丝缕缕的溢出。她觉得自己被撕成了两半。为什么会这样?纪长安一直觉得,自己的体质比起以前来,已经好了不少。可是没过半刻钟,她便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她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吃不住。而被撑死的新娘。与此同时,贤王府里。元秋蝶一脸怒意的看着整座院子里的下人,正人仰马翻,翻箱倒柜的给她找那套月麟纱衣裙。“那套衣裙是王爷送我的,价值连城,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若是找不出那套衣裙来,我如何同王爷交代?”她气的心肝脾肺肾全都在疼。出于温婉的人设考虑,元秋蝶虽然好想泄愤,却又不敢打骂下人。都怪这些下人看护不力。“这是在找什么?”庄云翔出现在房门口。元秋蝶立即站起身,露出一个温柔贤淑的笑,“没什么,不过丢了一支金钗,让下头的人帮忙找找。”她上前两步,背上都是冷汗,双臂勾住了庄云翔的脖子。庄云翔没放在心上,只叮嘱道:“本王明日带你入宫见太后,你打扮的好看些,不要丢了本王的脸,就穿那套月麟纱衣裙入宫。”拿到那套月麟纱衣裙,颇费了他一番功夫。在给足了银钱之后,拿到衣裙的当天晚上,他就命人将卖家杀了。也不看看他是谁?居然敢向他抬价,那个卖家该死!元秋蝶脸色惨白,又不敢说实话,只能先应承了下来,“是,妾身明白。”她被贤王抱着进入内室之前,朝着丫头下人们使劲使眼色。赶紧的给她去找啊。找不到那套月麟纱,她不会让这些丫头婆子好过的!天光微亮,纪府中。纪长安听到有人充满了焦灼的呼唤着她。“宝宝,宝宝?”昏昏沉沉之间,纪长安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围都是靡乱的红,她在黑玉赫担忧的呼唤声中,终于缓缓的凝了神。这才察觉到。她的整个身子,恍若被雷电从外到内,又从内到外的劈过了好几遍。纪长安浑身无力,脸色苍白的宛若个女鬼,“我,我这是怎么了?”她不太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只记得她因为承受不住的压力,让她整个人都快要碎了。黑玉赫将宝宝的身子抱起,眼眸中的愧疚要满溢出来,“对不住,宝宝,是为夫不好,对不住。”他只是想给宝宝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所以他为此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在他的能力越来越苏醒的时候,他一直在削弱自己的神力。并且不断的提升宝宝的身体素质。他发誓在洞房花烛夜里,一定要向宝宝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条身残志坚的残疾蛇。结果,才刚刚开始,就快要把他的宝宝弄碎了。虽然他差点儿把自己弄爆炸,及时抽身,保住了宝宝的一条命。但也害得宝宝昏睡了一整夜。黑玉赫的眼中积蓄了浓浓的懊恼与挫败,他抱着都快要支离破碎了的宝宝,“对不起,为夫把洞房花烛夜变得很糟糕。”纪长安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无力的,孱弱的手,轻触黑玉赫的眼角,“可你一定有办法收拾残局的,对不对?”她的蛇君,有破坏一切的能力,也有收拾残局的本事。那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虽然纪长安也不太明白,怎么好好儿一个洞房花烛夜。差点儿就变成了谋杀新娘的惨案现场。可是她的蛇君准备了那么多的天材地宝,一定想好了最坏的打算。其实纪长安并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周围的血腥味那么浓郁。她猜想身有残疾的夫君,一定是用了某种有点儿变态的手段。毕竟听闻宫中的那些太监,都会用些极致变态的手段,来对付对食的宫女。他们不能人道,所以那方面就有些过激。理解的哈。黑玉赫低着头,将脸埋进宝宝的脖颈里,不想让宝宝看见他愤恨的表情。但依旧无法控制满心的挫败感,他好气。好想杀上九重天,逼着天道把天地法则给他改了。为什么要循序渐进?为什么要让他忍耐这种痛苦煎熬的折磨?为什么那些不知所谓的小蛇都可以,他却不可以?他恨的毒牙痒。想再掀起一场九州混战,生灵涂炭。来祭他不能尽情疼爱宝宝的无力感。纪长安浑身无力,连动一下都觉得很困难。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以前那样也挺好的。”明明快要被折腾掉大半条命的人是她。现在她反要来安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