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妖孽千里传音的干扰下。
纪长安写完了一幅字。
她站在书桌边看了又看。
其实她的一手字,写得比上辈子要好很多。
上辈子她在和闻夜松成婚后,逐渐发现了闻夜松的真面目。
在内心烦闷,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有效反扑的深夜里。
纪长安就会在夜里起身,点一支蜡烛。
一遍又一遍的练字静心。
纪家已经引狼入室,整个纪家早就在多年前,被闻家的人收拢了人心。
纪长安还有什么办法?
她一个一直被养在深闺里,没被教授过任何管账御下手段的人。
宛若被塞住了耳朵,堵上了嘴巴,捆住了四肢。
她怎么破局?
这种四面楚歌的局势,纪长安要怎么走下去,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想啊,想啊。
每天晚上她就这么熬着,宛若一支蜡炬,一点点熬尽了自己的所有。
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至少。
如果没有纪长安的反扑,闻夜松和那个女人,还能更快速的吞噬纪家。
纪长安在暗中做了很多事,除了自保外,她还拖慢了纪家被挖成空壳的速度。
这期间,一夜又一夜。
她的这手字倒是练出来了。
“夫人的字,写得真好看。”
“飘逸大气,又透着对本君的爱意。”
纪长安捏紧了笔杆子,她望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一个“纪”字。
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对妖孽有爱意的?
请告诉她,她可以改。
“大小姐,周大娘子求见。”
青衣在外室语气恭敬。
纪长安放下了手中的笔,偏头亲了亲悬在她脸侧的黑玉赫。
它也偏过蛇脑袋,用蛇信子舔了舔纪长安的唇。
顺着它女人的脖颈,一路钻入她的衣襟,又钻进她的小衣里。
它喜欢将蛇脑袋贴在她的心口上。
一边咬着她心口上的肉,一边安安静静的闭眼睡。
一人一蛇的相处,格外默契。
纪长安走出外室,袅娜坐下,立春立即端着一只玉盆上前。
纪长安净了手,又从惊蛰的手里拿过团扇。
待她坐定,才将目光落在周大娘子的身上。
此时天已黑了,周大娘子站在原地,也没人让她坐。
她就一直站着,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见纪长安的目光落过来,周大娘子才福身请安,
“见过大小姐。”
别看周大娘子表现得这般云淡风轻。
实则内心已经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前几日她在风雨楼,也远远的见过一次大小姐。
白日里看大小姐,远不如晚上看的那般,让人惊艳。
大小姐的眼角,画着一朵蛇形花钿。
将一个原本单纯大方又端庄的千金小姐,染上了一抹瑰丽的艳色。
这世上哪能有这般绝色的姑娘?
“还回风雨楼吗?”
纪长安的声音冷淡,带着上位者的威仪。
周大娘子急忙跪了下来,“求大小姐收留。”
这纪府里头,已经远不如以前。
这是周大娘子被纪淮带回来之后,才悄然发现的。
整个纪府,守着前门的,虽然还是以前那几个小厮。
可是蓝衣和紫衣会武,早已经揍过好几顿那几个小厮。
她俩把那几个小厮揍得服帖,牢牢把控着前门。
也就是说,任何要进纪府的人,都必须得通报大小姐。
至于后门,大小姐没有派人守着。
无所谓,纪长安让有心的人进来。
进来的人,要么找纪淮,要么是找她的。
找她,她怕什么呢?
这一院子会武的丫头,谁能欺负得了她?
找纪淮,那就更别提了。
纪淮的身边有童子鸢,还有一个小满。
周大娘子看得明白,童子鸢就是纪长安放在她阿爹枕头边上的人。
虽然童子鸢现在还没成功。
但纪淮也没有赶童子鸢走啊。
还有小满,那个单纯天真的纪淮贴身小厮。
他就是纪长安的人,所有人都知道。
纪淮也知道。
可纪淮就一个女儿。
童子昂不在,女儿替他找个人跟前跟后的。
这是孝心。
纪淮的屋里屋外,都被把持在纪长安的手里。
所以周大娘子看了两天,果断来到纪长安的面前。
纪长安勾了勾嘴角,拿着团扇,缓慢的转动着扇柄。
“你倒是个聪明人。”
“说说吧,我为何要留你?”
除掉一个人,最下下的手段,就是直接把人做掉。
纪长安上辈子,也做掉过很多人。
她暗中发展最好时,差点儿做掉了那个女人的另一个女儿。
可惜,就差一点点。
后来她被闻欢的一碗蛇羹气死了。
周大娘子跪在纪长安面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