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黄土城皆卫国守土忠良之士,上命我等统兵御敌,岂能坐视匪军毁我边关杀我子民?”言道此处李大郎看了一眼狄都监,见他默然不语便继续说道“童彬这厮却与统制言道:黄土城贼配军死不足惜,我意已决,收拢玉芝城兵马与我等速回定边城,另遣人去延州请范相公发兵来救……”
突然,狄都监眼神一亮侧身抓住李大郎双臂急切问道“某且问你,你兄弟三人从黄土城突出时南门外可有巡弋轻骑又或是步弓手阻你?”
“未曾遇到,只见得东西两面有车马尘烟滚滚而来,想是匪军初到未及围住南门。”李大郎被狄都监这一抓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某再问你,截杀你兄弟之匪军有几人?有无弓弩手和轻骑?三郎救你逃脱后他们可曾追赶?”
“不曾有弓弩手和轻骑,只是三五名步卒伏于路边用绊马索套翻我等,二郎躲避不及身中数刀,三郎以手挡刀救得我性命,&bp;我额上亦吃了一刀。”李大郎圆睁着血红的双眼恨恨说道“趁乱我砍翻两人,匪军一时不敢向前,恰得马匹翻身起来在三郎身边,我用脚踢起地上黄沙让其睁眼不得,三郎和我这才侥幸逃得性命。”说罢,他看看了身边正低头扶着断臂处的李三郎。
“唉,中计矣!”听到李大郎如是说狄都监急急拍手叹道。
“此话从何说起?”李大郎和李三郎茫然望着狄都监“童彬那厮也曾说此必有诈,还说我和三郎是李元昊派来细作要赚大军出城。”
“后来我到延州看得邸报,慕容统制私下调动玉芝城、定边城亲军五千步骑去黄土城投敌,监军童彬以黄土城军士手书证其反迹,再其后其与李元昊计较不成反被围住,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只好自裁。”狄都监望着激荡拍岸的灵江水默然说道“你等看这滔滔江水冲击礁石,亦如铁鹞子电击云飞,礁石水露于水面然江水却将其团团围住,浪头拍之、湍流围之,岂会水未退而石出?!”
“手书……”李大郎默然,李三郎亦垂立“狄大哥……那手书……是,是某的画押……”
“你说甚?”狄都监不可置信睁大眼睛,旋即抬起一脚便把李大郎踢翻在地,紧接着一脚踏上前去就要拔手刀,只是手刀刚才被他自己用黑布已然缠紧,立时拔不出来。
李三郎见状一个飞扑过去抱住狄都监的手,嘴里不断的“啊~啊~啊~”,似是让狄都监冷静下来听李大郎解释。
“快说,为甚要出卖慕容统制!”狄都监涨红着脸用缠着黑布的手刀指着李大郎“今日不在此说个明白定让你粉身碎骨!”
“咳咳咳~”李大郎一手撑起身体一手抹去嘴角边的鲜血“待某说完任狄大哥处置,这些话已在某心里许久……”
“扶他起来”狄都监对李三郎和张平安说道“且听你如何说,若你说时与某所知略有差池,哼,今日定教你知道某的手段。”
“咳咳~”李大郎接过张平安递来的短棍撑着身体被李三郎扶起“那日童彬令大军回定边,行得一天待晚上扎营时统制以其贴身短剑并手书“贼寇犯边”与我命速去玉芝城予其子慕容昭都监并以:血染黄沙四字以为信,令他速备强弓硬弩、辎车以为计,并备十日粮草,等统制到时即赶往黄土城救援。”
“那为何某在黄土城血战三日,又在数日间被匪轻骑反复骚扰直至二十日寻隙而退依然不见统制大军?”
“慕容统制伪作去督玉城芝大军回撤,实则先向西然后向北进军想击匪军侧翼……咳咳咳”李大郎嘴角躺着丝丝鲜血寻了一块半尺大的鹅卵石坐下,用乌木短棍在河滩上画了两个圈,&bp;一个圈里写黄,一个写着玉,在黄字圈的三面画了一个半弧形旁边写着匪,然后画了一个箭头从玉字往左再往上直指匪字“但玉芝城大军只出得城来不到五十里便在三河沟处撞上了铁鹞子。统制急命后军以辎车围城一圈,内置强弓硬弩,令轻骑置于辎车之后巡弋以防归路被截断,旋即又命我快马赶回定边报与童彬,言说匪首李元昊以黄土城为饵实则诱我大军前出。然彼铁鹞子大军并不善持久力战,且李元昊自以为得计定然全军围拢而疏于外围防范,请童彬速率轻骑从侧后翼接应击之定获全胜,他在此处将辎车翻覆为垒强弓硬弩为屏足可支撑十日。”
“那就是了……”狄都监也寻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把刀直指插在身边河滩之上用手指着河滩上的“黄”字道“三日血战某只见小股铁鹞子冲杀,其余皆为轻骑步卒。待得过了三日只在夜间有轻骑袭扰……”说着,狄都监从“黄”字另一边画了一个箭头指向“玉”字后方,紧接着又写了一个“定”字圈了起来“待到近二十日,夜间袭扰也甚是少了,白日里更不见匪军兵马,探马报城外二十里不见匪军营寨,加之你等突围已过二十余日不见回音亦不见援军,某猜度你等遇上撞令郎已然殉国,索性黄土城筑垒不久内无百姓辎重,方下令大军回撤。又恐李元昊多诈佯攻黄土城实则去取玉芝和定边,于是便往东南绕过玉芝直直去往定边。”说着,狄都监拿起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重重砸在“玉”字与“匪”字之间的箭头线上“唉,&bp;未曾想统制正在此处血战,某之过大矣!”
“竟是如此?!”李大郎听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