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将脸埋进赵穆清胸口,避免让更多的人看清我是谁。
我早有提防,脸上特地蒙了轻纱。
万一无路可退,我还可咬死说自己根本没来过乐风酒肆。
我在他耳边哀求,“别把事情闹大了。”
赵穆清眼眸微闪,分明知道我的意图却乘着众人都跪下去的同时,胆大包天的用指腹轻抚过我的胸尖。
微麻的感觉倏然流过全身,我很没骨气的再一次瘫软在他怀里。
他揉着我的耳垂,轻声蛊惑,“那就要看道长,愿不愿意求我化缘。”
所有人都因为害怕而大气不敢出,我怀疑他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股奇异的暖流从我身体里涌出,浓烈的羞耻感让我在这一刻忽而悟了——我的身体并不排斥赵穆清。
我已然被他引诱。
我面红耳赤,声音如泣,“求你…”
音未落,只觉身体腾空而起,在我的轻呼声中,赵穆清已抱着我从二楼跃下,将一众的人没头没尾的抛在了脑后。
他是王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无需交代,无需解释。
街边停着宽敞的马车,赵穆清二话不说将我压在铺着厚厚软垫的小榻边。
马车在街上缓缓行进,不算剧烈的颠簸和车窗外喧闹的人声,将我的轻吟、他的喘息淹没在一片春和日丽里。不得不说,与上一次“化缘”相比,这一次的他勇猛又很温柔。炙热的唇落在胸前,我的身体如被极限拉扯的柳枝,弓身如月,被他肆意领略风光…窗外闪过的叫卖声拉回我的一丝理智,我收起心神,问赵穆清,“你查过我父亲?”
他眉心蹙起,厌恶般重重拧过我的紧要处,“这是你的目的?”
“嗯。”我迟疑片刻,爽快承认了。
在他面前,我能耍的小心思不多。我惶然,唯恐他会像第二次在靖王府那般嫌弃的推开我,然后端起他身份高贵的郡王架子,将我如猫狗般踩在脚底。
这样,我就无法问他关于父亲的事情了。
他抬起头,一口咬在我的唇上,我吃痛,不由得将他一推,却反被他扼住双手,一起一落,人已经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
“沈娘子,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他手上轻浮,语气一本正经,隐隐能让我看出他在朝堂上一言九鼎的样子。
“但我可以告诉你半件事,你父亲的死与凌家脱不开干系。”
“凌家与我家乃世交…”我既震惊又不敢相信,还想要反驳,可赵穆清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摁住的后脑,死死吻住我的唇,绝不再给我提问的机会。
逼仄的车厢里,他将我翻来覆去,弄得我寻死觅活,脖子、胸口、大腿…每一处都种满了他的吻痕。
终于在午时之前,他餍足而眠。
老鸨让我午时前回欢楼习琴,我不敢耽误半分,换了常服,咬了两口春饼填肚,便来到了专门用于学习技艺的地方——云岫居。
还是迟到了一刻钟,老鸨罚我必须弹足二十首曲子才能回去休息。
徐若水和曾碧云见我受罚都很得意,拉着其他官妓在旁边嘲弄我,害得我总是弹错,不得不反复重新再起调。待她们疲了倦了终于散了,在旁边专门计数的小娘子才小心翼翼的说,“我给你多记五首。”
我感激的冲她笑了笑,“多谢。”
“是我要谢谢你。”她低眉乖巧的笑。
“谢我?”我诧异,这小娘子我只是面熟,连名字都不知道。
小娘子静静的捋起垂落的碎发,这时我才看到她颊边有一处淡淡的疤痕,零星的记忆闪过脑海,我听见她说:“刚进欢楼时,要不是你替我说情,苏姨会把我转卖到其他地方去。前几日也是你替我说话,才让我免了苏姨的一顿鞭打。”
“啊?”我笑了笑,“我根本就不记得了。”
小娘子抿唇,露出浅浅的梨涡,腼腆道:“整个欢楼,你待我最善。”
疲累的一天终于落幕,回到房间,我边洗漱边思索白天在乐风酒肆发生的事。凌九肴、我、赵穆清,分明是三条不同轨迹上的人,偏偏在同一天,来到了同一个地方,并且,三人间还偏偏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如果是有人谋划,那谁又有这样大的本事,又有着什么目的?
难道,真的只是偶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