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行简对众人摆手道:“不必。”
元悠之翻身而落,跪地拱手道:“少主公,老奴来迟了。”
元悠之叹道:“老奴援军来迟,以至忘忧谷兵败如山。请少宗主惩罚老奴,以正法度。”
元悠之闻言,心中稍作一宽,随后命骑兵开路,自己护着元行简等人回到中央营帐。
近子时,中央大帐大开宴席,百余宗门精英子弟前来赴宴。战争虽已结束,但是高调举办宴席一来为了消除军中低迷士气,鼓舞人心,二来为了“庆贺”少宗主平安归来。
两行均坐着的是元悠之以及玄武宗、巨人宗的长老。席间摆满了美酒、牛羊肉,成堆如山,众人欢饮,全无战败的阴霾之色。
不时,一个个万剑宫长老和弟子上前向元行简敬酒。喝下几杯之后,却见元行简眉峰紧锁,神思恍惚。
席间弟子听到摔杯,纷纷持剑为哨,迅速外出。
元悠之双目如刀,看向主位之上的元行简。冷笑道:“小儿,多年来,你们父子执掌万剑宫,然昏聩无能、穷兵黩武,以致民怨沸腾,以损天道。今日我等奉天承运,施行兵谏,请你赴死!”
元悠之厉声道:“此战全因你们父子无能,才会惨败至此,为天下人铲除你这个无能之辈,免受其苦,岂不快哉!”
元悠之沉吟半晌,抿了一口酒,捋了捋胡子,不作辩解,正色道:“不错,是老夫。你已濒死,便告诉你吧,却又如何?”话落,他身旁的弟子附和叫嚷道:“元行简,你大势已去,外面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快快投降,免受皮肉之苦!”
只见元行简身旁的护卫手上青筋暴起,身体微微颤动。
元行简朗声道:“小儿,刚刚饮下的酒,加入了戮仙散。纵你功法再强,也使不出灵力,无非强弩之末罢了。”
元悠之呵呵一笑,目露凶狠之色,看向身旁的玄武宗和巨人宗长老,只见二人垂头不语。其他万剑宫长老、弟子亦是噤若寒蝉,不敢作声。而他身旁的弟子已纷纷举起刀剑,待一声令下,直取元行简等人性命。
那蒙面护卫见状,只是一手放于元行简背后,暗暗传功。
元悠之一剑裹挟着龙象之力向元行简袭去。
只见元行简拿起万剑宫青云残剑挡住了元悠之的凶狠一击。
在座长老与高阶弟子护住心神,然后循声看去。
元悠之错愕道:“你?想不到戮仙散竟奈何不了你?”
元悠之脸色一沉,厉声道:“看来得费些周折,儿郎们随我击杀元行简。”
这在众弟子犹豫之际,门外的杀喊声渐渐消失,不时戛然停止。
此人是元行简之弟元孝直。
元孝直目露凌厉,看向元悠之,随后拿出了九幽凤凰令面向众人,厉声道:“奉少主公命,元悠之你门外的虾兵蟹将刚刚已经被我们接管了。这是你全家五十六口人的血书,一句话,降不降?”言罢,看向了元行简的身旁弟子,淡淡道:“你们在望京城的家人也在我们手上。你们只需知道,助纣为虐、螳臂当车者只有死路一条!”
元悠之看向元行简,怒意更盛:“小儿,待老夫先结果了你,再杀了这群鼠辈宵小。”手中释放出强大灵力,形成寒焰威压残剑青云,占据上风。寒气袭人,如附骨之疽一般,只见元行简被压得连连咳血,形势危急。
元悠之惨叫一声,痛苦倒地,鲜血染红了华服。
元行简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神散发着一股凛冽杀意。
元悠之拾起右臂,面容扭曲,眼神尽是一片哀漠,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六神无主,任人宰割的猛兽。
二人闻言双膝一软,扑通跪地,求饶道:“不敢不敢!我等自是宗帝犬马,以元宗主马首是瞻!”
二人闻言立马御风而去。
元行简朗声道:“黑刀丁零如何知道本尊前来。此事只有你和高孝宽、元孝直寥寥数人知道行踪。他们二人为我心腹,自是不会泄露出去。呵呵,老贼,大军开拔之前,你又在望京城暗动兵马,将守备护卫换为了你的人,这一桩一件真以为本尊不知晓吗?”
元行简道:“本尊确实信你不过。巡视之前,已做好后手,后来让孝直与高孝宽核查,果不其然,老贼你犯下的罪责当真罄竹难书!”
元行简身子一怔,长声叹道:“小儿,没想到你心机竟然如此之深。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元悠之冷笑道:“成者王败者寇,老夫行事向来无须与他人解释。你既然如此狠绝,想我元氏一脉在你带领之下,若能重振王霸之业,老夫亦是含笑九泉。”随后,双眼疲倦,望向苍穹,“少主公,若你还念在叔侄之情,望你能够放了我的家人,此事与他们无关。”
元悠之闻言大怒,念起法诀,意欲向元行简发难。此时,元孝直一剑从他背后急速刺来,他匆忙身形一闪意欲躲避。
金光穿胸之后,飞出一百多丈,蓦然斜插于营地鼓台。
不时,叛乱已被平息。
而此时元行简对这些叛徒毫不在意,只是关切看向高孝宽。柔声道:“你怎么样了?”
元行简转身去,目露凶光,凝视着元孝直。轻描淡写说道:“小人畏威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