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彤云翻涌,似是被烈火点燃,将太极殿的轮廓勾勒得影影绰绰。
翟或骑着一匹矫健的乌骓马,那马浑身的鬃毛在随风而动,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哒哒”声。
他目光如隼,身后是一列列整齐肃穆的玄甲军,重甲在夕照下泛着冰冷的光,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气势,浩浩荡荡抵达太极殿门口。
翟或猛地抬起手臂,肌肉紧绷,大手在空中有力一挥,声若洪钟般发令:“下马!”
这简单二字,瞬间,所有玄甲军将士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身姿矫健,毫无拖沓,利落地翻身下马,落地时只发出极轻微的声响,靴底稳稳地踩在地上,周身散发着精锐之师的肃杀之气,队列之中,竟无一丝多余的动作。
翟或眯起双眼,紧紧盯着那紧闭的太极殿大门。
在他的预想中,殿内之人定已得知他们的到来,此刻怕是剑拔弩张,严阵以待,一场厮杀随时可能爆发。
谁也未曾料到,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吱呀——”一声,太极殿那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晃动,紧接着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刹那间,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如潮水般涌出,他们行动敏捷,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狠劲。
只见他们熟练地一手擒住一个官员,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官员们,此刻面色煞白,惊恐万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绣春刀那锋利的刀刃在光线下闪烁着森冷寒光,齐刷刷的架在他们的脖颈之上,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轻易取人性命。
而在人群的正中央,王灿身形魁梧壮硕,肌肉高高隆起,显示出惊人的力量。
此刻,他一手像拎小鸡似的提着李璟祐,李璟祐双脚离地,在空中徒劳地挣扎,脸上愤怒无比。
另一手则紧紧握着绣春刀,那刀刃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散发着凛冽的杀意,他直勾勾的看向翟或,眼神中满是挑衅。
当翟或看清李璟祐竟被王灿牢牢掌控在手中时,他整个人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怒。
他下意识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大声喝道:“王灿,放开陛下!只要你现在束手就擒,或许,我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留一条生路,饶你不死。”
听到翟或的话,王灿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粗狂肆意,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充满了轻蔑之意。
“留我一条生路?哈哈哈哈哈,翟或,你可真是笑死我了。”
“亏你还接替了你爹,掌握这玄甲军。”
“你爹当年纵横沙场,那是何等的英雄豪杰,可没想到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真是虎父犬子啊!”
“现在这小兔崽子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能耐,拿我怎么办?”
说着,王灿故意将手中的李璟祐往上用力一提,李璟祐的脖子被勒得紧紧的,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四肢胡乱地挥舞着。
翟或见状,双眼危险地眯起,全身的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他冷笑着,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行啊,王灿,你若是再敢对陛下不敬,你信不信,到时候本将军定将你碎尸万段,把你的骨头都碾成粉末,让你死无全尸!”
王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边抹着笑出的眼泪,一边喘着粗气说道:“陛下?他是哪门子的陛下?这天下哪有陛下尚在,太子就贸然继位的道理?”
“陛下从来没有说过要禅位给太子吧?我告诉你,我不仅要对这个小兔崽子不敬,我还要打他呢。”
“能下得去手杀自己亲爹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话音刚落,王灿猛地挥动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对着李璟祐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砰!”这一拳力量极大,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李璟祐的脑袋被打得猛地歪向一边,嘴角瞬间溢出殷红的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滴落,在地上晕染出一小滩刺目的血迹。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翟或看到这一幕,情绪愈发激动,直接“唰”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横刀,刀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那充满杀意的脸庞。
他对着王灿怒吼道:“王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君父如此大不敬,你这是犯了谋逆大罪,天理难容!”
王灿听到翟或的话,不屑的掏了掏耳朵,满脸的不耐烦,满不在乎的说道:“翟或,你要是不想让这小兔崽子死,现在,立刻让你的人卸甲,放下兵器,乖乖等候陛下发落。”
“要不然,我即刻就能让这兔崽子人头落地,你信不信?”
“你敢!”
翟或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想不到王灿竟如此胆大包天,毫不畏惧后果。
“我怎么不敢?”
王灿眼中闪过狠厉,说完,他猛地提起绣春刀,锋利的刀刃稳稳地抵着李璟祐的脖子,李璟祐白皙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我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