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衰起落难料,不过几十载光阴,东楚王家再次迎来了兴盛,门中不但新出了两位真修,其家主王迁离更是修为精进成为了七转上位真修。
此外还有向家的天才向清欢也突破七转,成为上位,总算是使得向家一众附庸真修的心思都给稳固了下来。
这一日,祁灵门中,云气翻涌,四面八方的云朵仿若有所感诏的汇聚在山峰之上。
山间飞瀑奇异倒悬,水花飞溅,其声震耳欲聋,似在为某种气息欢呼。巨石下的幽潭水浪滚滚,仿若沸腾一般,潭面水汽氤氲,与周围云雾相融。
山间弟子被这巨大的动静所惊扰,无不抬首观天看象。
古春院里,陈观放下手中玉简,起身看着天穹云气变动,心中惊疑,「这莫不是又有弟子突破真修了?只是这异像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他正疑惑间,忽然听得西北方传来一阵吟经诵念的玄妙梵音,让人听之不由神色沉醉其间。
陈观闻之而色变,起身立于苍穹,八卦九极图自其脚下徐徐展开,太极鱼眼缓缓转动,八门齐显,护住了祁灵门云气升腾的地方。
他虽然没有后续功法,但闲暇时间也会自行参悟些古法残篇,这三十年来终于踏入了第二转境界。
手持上品灵器,功法和真元也算不错,再加上神通颇有玄妙,所以在四转之下的真修里陈观战力还是不俗的。
「何方来客?竟然无故肆意感化我门中弟子,未免太不将我祁灵门放在眼里了!」
陈观的声音蕴含神通真元,一经传开便将漫天梵音扰乱无序。
「呵呵,善哉善哉!施主莫要动怒,贫僧云明,见过陈掌门。」
一个身穿佛僧长衣的光头和尚,手持念珠,单手持礼,笑吟吟的从金色云朵中走出。
「佛僧?」陈观诧异道,「禅师不在北海镇世古院里清修,怎麽来我这南方道统弘扬佛法了?」
南绝岛上皆是玄修,罕少有修佛之人,整个岛上也唯有西北方向的北海镇世古院里有佛道真修传世,其一向只待在固定的山门道统范围内,几乎很少游走显世。
「施主也听说过我佛之法,自然明白贫僧不是无故而来。只因不久前天上罗汉尊者感念,传下佛旨,有一天生佛子下世历劫而成,需要我等引渡回佛院清净之地苦修佛法。」
云明和尚满脸挂笑,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笑说了来意。
「佛子?」陈观心头警戒,却还是道:「禅师只怕是搞错了,我门中弟子皆是玄门正统,哪里来什麽西方佛子?」
「错不得,错不得。罗汉尊者曾言:
佛子乘愿入凡胎,憨愚之貌掩圣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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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懵懂藏灵慧,笑口常开意自乖。
心似琉璃尘未染,身如璞玉世难猜。
痴傻行步山川路,却是禅光映旧台。
你看着满山云雾,起落之间皆合菩提心象,不正是佛子转世,蒙昧佛心,只待此时明心正本吗?」云明和尚口若莲花一般的说理道。
此言一出,陈观哪里还不明白眼前和尚说的就是这正在突破境界的弟子,也是当年的四位秘传弟子之一王凌云。
只是不管这和尚所言的是真是假,陈观都不可能让对方真的把自家培养多年的弟子带走。
「这弟子既入了我家门墙,那便自然是我祁灵门弟子。
我家道统乃是古道,最善命数性理,莫说不可能是,即便真的是,一入我祁灵,便是我祁灵门人,哪里的道理也不能将我家弟子拐入他人门墙!」
陈观眉上带着冷意,盯着眼前和尚缓缓说道。
云明和尚也不由得收了笑容,正色肃然道:「施主,莫要执迷不悟。我教佛意,乃是西方极乐世界上佛之意,不是你等下修可以论断的。」
「你这和尚,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一道冷怒之声传来,吕飞闪身而来,站在陈观身旁,怒目而视道:「秃驴!若想拿人,尽管来闯一闯我山门试试。
若能带走,自然是你的手段。若带不走,任你什麽佛理神言也是无用!」
说罢,吕飞神通运转,周身白光闪烁,一股盛大的火热之光冲天而起,直上云霄,连接着千丈伟岸的巨大扶桑灵木罩住了整个祁灵山门。
「秃驴,尽管来吧。」
吕飞冷眼看着云明,立在阵中,冷笑着挑衅道。
陈观在一旁也并未阻止,扶桑灵阵耗时二十馀年方才完工,其中搭上了无数心血和灵物,建成之后还不曾试过威力,既然这云明和尚不识好歹,那就正好用其来试阵。
云明盯着眼前的大阵,只打探了几眼便觉麻烦,毕竟有那耀眼的扶桑灵木在旁,他也清楚这大阵依此而立,多半不是他一个五转境界的佛修能破掉的。
于是只好道:「二位施主且慢,辩证我言之真假,只待阵中之人突破之后,是佛还是道,自能分晓。」
此言一出,陈观也皱起眉头,仔细看向那云海雾气。
吕飞神念一扫,出声道:「掌门师兄,这弟子修的是壬水道统,哪里会和佛修有所牵扯?」
「这倒是也不一定,佛修对转世轮回颇有见解